“他?嚇都嚇傻了,魂都沒了,哪還有眼睛看衣服?”
他低頭看著手里準備熨燙的香奈兒外套——正是綁架夜她穿的那件。
袖口內襯,還沾著他的血!
“蠢人一個!現在不也乖乖在家當老媽子?讓他往東不敢往西,比狗還聽話!”
哄笑聲再次爆炸開來,像無數個耳光狠狠抽在林斯言的臉上。
那些曾經強咽下的屈辱——
喬竹心徹夜不歸時冰冷的婚床,深夜打給她卻被他的情人接起的電話!
第二天報紙娛樂版上,她和蘇明彥依偎在度假別墅露臺上的刺眼照片
無數個午夜夢回,他蜷縮在冰冷的被子里,一遍遍用“贖罪”的念頭鞭撻自己:
“是我欠她的,是我讓喬家蒙羞,是我”
原來這沉重的十字架,是她親手鍛造,再獰笑著壓在他背上的!
喬竹心醉醺醺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惡毒:
“裝什么清高,被綁了一天一夜,鬼知道被多少人玩兒過!本小姐肯要他,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他該跪著謝恩!”
“裝什么清高”
“跪著謝恩”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鋼針,精準地釘入林斯言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衣帽間巨大落地鏡里,映出他慘白如紙的臉。
曾經溫柔低順的眉眼,此刻只剩下空洞和瀕臨破碎的死寂。
門外的一群人嚷嚷著要去夜店繼續嗨,“接著奏樂!接著舞!”
直到她們離開,林斯言才腳步虛浮地從衣帽間走出來。
他手里攥著那件帶血的外套,撥通律師的電話:
“我要啟動喬伯伯遺書條款的執行程序?!?/p>
“還有,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