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庭院正在晴日中暴雨。
樹木和土壤都shi透,雨水漫過石階,將青磚也沒入水影,像要畫出一汪小小的湖。
“阿燼,你的尾巴在哪里,我怎么沒有摸到?”唐硯青咬著柳燼的耳垂問。
柳燼根本說不了話,只是將腦袋埋在她肩窩里,一個勁地搖頭。
這里的家具實在太老太舊了。她們接吻的時候靠在那些古老的木頭上,整個屋子都在吱吱呀呀地響。
呼吸燙得像蒸騰的火山。
而她們都在烈焰里沉淪。
“小姐,小姐?”
顧婆婆在走廊上找人,好幾次從客房外經過,僅有一門之隔。她們甚至能感覺到地板在腳下震動。
“阿青,快放手……”柳燼喘息著哀求。
“噓,小心被她聽到。”
唐硯青靠近柳燼耳邊低語,卻轉頭又堵上她的嘴,吻得更深。
十指交扣,鮮紅的指甲搭在唐硯青的手背上,嬌艷欲滴。
她的生命只是一片枯燥的空地,只有在柳燼身邊,才會鶯飛草長,枯樹生春。
等唐硯青總算想起下樓寫論文,柳燼卻又在樓梯的轉角追上她,遞給她一個小小的物件。
唐硯青低頭去看,是一只香囊,雪色的底子,繡滿澄黃桂花。
和柳燼身上的香氣一樣。
“無論發生什么事……你一定隨身帶著。”柳燼說。
柳燼上一次給她禮物,還是唐硯青考上大學時送的那只腕表。很老派的禮物,但唐硯青十分珍惜,從來都舍不得戴。
她將香囊攥入手心,又貼過去,往柳燼唇上一啄。“好。”
柳燼臉頰滾燙,輕輕掐一把她的胳膊,將方才被她揉落的發絲重新理到耳后。
“……別鬧了,趕緊下去。”
日子本該這樣甜膩又從容過下去。
懶懶散散地寫論文,等柳燼送來茶水,點心,綠豆湯,從清晨到日暮,如此重復。
一有機會,唐硯青就溜到柳燼身邊,在客棧的每一個角落吻她,肆意纏綿。
她喜歡自己倒映在柳燼眼睛里的樣子。
像整個宇宙都被封存進溫暖的琥珀。
剛吃過午飯,唐硯青又說肚子餓,柳燼就真去廚房給她煮湯圓。她避開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客人,跟著鉆進廚房。
24歲的孩子,正是纏人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