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這熱鬧,則更加起勁了。
這些打火的漢子們后來都知道了遠二郎的底細,自然也知道遠二郎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公子,容貌更是美麗動人。
“誰說我一定會同意。”真金剛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
之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遠二郎面前,悄悄在她耳邊說道:“你這是在胡鬧什么?這里可是打火隊的地盤,全是糙漢子睡覺的地方,你一個姑娘家住在這里,諸多不便,成何體統?”
遠二郎聞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挺直了腰板,說道:“李真金,你忘了?汴梁打火比賽中,是誰在關鍵時刻幫了你們?是我。還有前日法云寺起火,是誰幫你趕走了柯正龍那家伙,也是我。我既然能幫得上忙,就有資格成為打火隊的一員!”遠二郎微微一笑,十分得意,但語氣堅定。
是的,事實上,自從汴梁打火比賽開始,遠二郎幫了明義坊打火隊已經不止一次了。
回想起汴梁打火比賽,種種殘酷場面依然觸目驚心。
真金不得不承認,正是遠二郎挺身而出,才使得他們團隊能夠化險為夷,最后贏了禁軍,勇奪魁首。
其實早在那一刻,遠二郎的身影便在他心中留下了浮雕般堅實的影子。
一個看似柔弱,實則堅韌剛強的女子,一個看似紈绔,實則熱血正義的遠二郎。
“還有,你現在是做什么?”真金打量了一下,發現遠二郎已經是一身粗布衣裳,似乎還有些破舊,要是走在街頭,真金定然分辨不出。
“這是我買的,怎么樣?還不錯吧,天氣太熱,粗布衣服涼快多了。”遠二郎又說道。
其實這衣服是遠二郎跟茶攤的一位娘子換的,她打定了心思要來打火隊,索性也學著打火人的樣子穿衣。
真金一時無法決定,他要是讓堂堂樞密使的女兒進了打火隊,唐仁授恐怕是不會放過他的了。
“你怕我爹?”遠二郎故意笑著問道,試問整個汴梁城里,有幾個人不忌憚當朝樞密使呢?
“我不怕。”真金說道。
“實話跟你說吧,我離家出走了,這次是我爹把我趕出來的。”遠二郎說道。
雖說真金并不喜歡唐仁授,不過聽說她被趕出來,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真金雖是倔強,然而最見不得可憐人。
他更是見不得和兒女處不好關系的父親,他實在也有些理解不了。
小時候便沒有了父親,他想,若是爹爹在世,他肯定會竭盡全力去愛爹爹,爹爹肯定也會用盡全力去愛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