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晨起上早朝前吃的那碗雞蛋羹。
“沒胃口,”蘇拂苓擺了擺手,“撤了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傷心無用,只是事發突然,她現在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身體還沒緩過勁兒來而已。
再過上一些時辰,她餓了,自然就有胃口吃東西了。
蘇拂苓在心里寬慰自己。
“陛下!”就在這時,值守的內侍急匆匆走了進來,俯身稟報:“陛下,陳相國求見。”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暗芒,蘇拂苓揉了揉眉心:“宣。”
屏風隔出的書房,穿著墨藍色官袍的陳相國緩步走入殿內,朝著蘇拂苓深深一拜:“臣,參見陛下。”
“快快免禮,”蘇拂苓從桌案后站起身,示意陳相國邊上落座,“老師深夜前來,想必有要事,不必拘禮,快坐下說。”
“前些時日,陛下吩咐老臣做的事情,老臣略盡綿薄之力,已經得到了結果。”
落座于邊上的黑檀木椅子,陳相國理了理官袍的衣擺:
“蘇尋真同意了。”
陳相國緩緩說出六個字。
殿內一時沉寂,只剩下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這是個好消息。
蘇尋真同意短暫的放下兩人之間的仇恨,一致對外,將計就計,假降投誠,實則臥底來設計南蠻,這樣一來的話,可以說,大夏和南蠻的這場仗,大夏幾乎是必贏的局面。
但同樣的,也意味著,這場仗必須打,而且很快就要打了。
南蠻不可能讓蘇尋真推脫太久,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
“待到人頭落地的那一刻,臣的私庫,就成了國庫!”
放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的身上,這話都堪稱自尋死路。
可不知道是不是蘇拂苓的錯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陳琬整個人煥發出了更為抖擻的精神,就連蒼老的白發,都好似染上了飛揚的神采。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