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隔著燭光,許易水看進了蘇拂苓的水眸,“還是你。”
還是你下的令。
許易水太清楚這些好處對于蘇拂苓而言,具有多大的誘惑力了。
“我……”蘇拂苓蒼白著臉,喃喃,“晚了……”
她遲了。
沒有人幫她。
她誰都不能告訴,怕泄露風聲。
一個人思量著,她權衡了太久,也猶豫了太久,
等飛鴿傳書再抵達邊境之時,次日,蘇尋真和梅塢已經動手了的消息就傳了回來。
上河村沒了。
南蠻已經派人從密道將蘇尋真和梅塢等人接了過去。
她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你的信,”許易水垂下眼,沒有再去看蘇拂苓的表情,“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可否認,”許易水聽見了蘇拂苓的聲音,“我動過心。”
這也是為什么蘇拂苓一直拖著不愿讓許易水知曉前世之事的原因。
她動了這個念頭,她問心有愧。
而這一樁事,是橫亙在許易水和她之間的底線。
與蘇拂苓想得不太一樣,許易水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是董秀才教她的: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yin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論心世上無完人。
蘇拂苓信上的內容重要嗎?
好像很重要,又好像不重要。
因為就算蘇拂苓的信準時到了,提前到了,就算蘇拂苓不同意,就能阻止得了蘇尋真么?
蘇尋真和梅塢,會聽蘇拂苓的么?
退一萬步來講,許易水早就在腦海里設想過無數的緣由,設想過無數的質問。
等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她要怎么罵才最痛快,怎么發火才最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