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上外衫略收拾了一下,蘇拂苓讓許易水繼續(xù)睡,自己去了隔著在屏風后的書房。
蓮心趕忙帶人進殿,只是身后卻跟了兩個人。
八百里加急的女將身邊,一身黑衣煞氣騰騰的女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龍虎衛(wèi)。
蘇拂苓的視線落在黑衣人身上。
“陛下,”黑衣人進殿后就立馬跪了下去,“指揮使來信。”
蓮心將兩個消息都呈給了蘇拂苓。
“辛苦了,”蘇拂苓接過消息,急信都短,只一眼就都掃完了,“先下去休息吧。”
“諾。”
兩個傳消息的人都累得夠嗆,龍虎衛(wèi)還好,有信鴿,八百里加急卻是要日夜兼程一刻不停的騎馬。
【南有密道,可越邊境,出入無聲】
【南境發(fā)現(xiàn)三殿下行蹤】
前者來自大殿下,后者來自梅塢。
“蓮心。”
“宣陳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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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墨色的天幕沉甸甸地壓在京城的上空。
“嘎吱——”相國府的角門被拉開,女人身上的錦袍穿得倉促,腰帶松垮隨意地系著,衣角也還有些褶皺,顯然是剛從床上起來。
國事要緊,也沒時間去梳洗,年過半百的陳相國單手拉住韁繩,跨上仆人牽來的黑馬馬背。
“駕。”
低喝一聲,身下的馬應聲而動。
微亂的半白發(fā)絲追在身后,隨著她一道浮沉。
從宮外到金鑾殿后殿,來得再快,也得小半個時辰。
帝王的時間總是寶貴的。
所以等陳相國跟著蓮心進了金鑾殿書房后,看到的是燭火搖曳中,隨意披著件黑金色外衣的人,斜倚在寬椅一側,頭微微歪著。
蘇拂苓在小憩,平日里那雙總帶著平靜的打量,仿佛十分溫和親人的眼,此時正緊閉著,長睫的陰影淡淡覆蓋其上,更為疏離冷漠,臉上略帶著幾分疲憊的放松。
“相國快請坐。”在蓮心和陳相國對視,商量誰開口叫醒蘇拂苓的時候,蘇拂苓已經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