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們的江山。”
“看我們的天下。”
蘇拂苓的手環抱著她,帶著笑意向她介紹虛空的一片漆黑。
“天下,”許易水想起自己在私塾里學到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天下的天下。”
“不。”
可是蘇拂苓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否定了她。
“許易水。”
“這萬里江山,是刀劍與鮮血澆灌出的私產。”
空曠的殿宇里回蕩著完全展露蘇拂苓心智的話,許易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清身旁的蘇拂苓。
原來偌大的金鑾殿,是一座最華麗的牢籠,而蘇拂苓就是籠中最尊貴的那只困獸。
一時之間,許易水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許易水,皇宮不好嗎?”
“挺好的。”
“那你為什么想走?”
“那不走了。”
“你騙我。”
許易水:“……”
說實話也不行,說假話也不行。
“你撒謊……”脖子被兩只手腕緊緊的吊住,蘇拂苓的頭埋進了許易水的心口,“騙子……大騙子!”
蘇拂苓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為什么不能留下來陪我呢……”
也是這個時候,許易水終于明白了,蘇拂苓是想勸她留下,用這種剖白內心的方式,向她展露最真實的自己。
希望她能留在皇城,留在自己身邊。
“坐龍椅不爽嗎?”
“你真的毫無感覺嗎?”
大概蘇拂苓是真的不理解,世界上怎么會有對權勢對富貴,沒有向往的人吧。
其實蘇拂苓誤會了,許易水也是想要權勢和富貴的,但一百兩和國庫是有區別的,秀才村長和皇帝也是天塹。
許易水:“金子有點兒凍屁股。”
這就是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