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苓的眼睛倒是分外明亮,那么堅定清晰。
四目相對,兩雙截然不同的眼,視線就那么膠著在一起。
蘇拂苓屬于帝王的眸子,輕易便承接住了許易水的彷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癡纏,密不可分。
那些屬于又不只屬于扶桑葉的情潮,猶如灶爐里早飯過后的,還帶著余溫的灰燼。
只需要一陣極細微的風,便又能翻覆著燃燒起來。
蘇拂苓很喜歡許易水的手,那不是一雙嬌養出來的手,因為常年的勞作,骨節修長,掌心寬大,又帶著一層觸感有些微粗糙的薄繭。
每每拂過皮膚時,那些略微硬質的薄繭,帶著一種細密的磨砂似的痛癢,激得人泛起難以言喻的春情。
如此,纖長的腿便慢慢情難自禁地彎曲,收并起來,上下磨蹭著。
花蕊尚且含苞待放,那晶瑩剔透的蜜水卻先一步滴答著滾落,帶著股惑人的潤澤。
原本鎮著瓜果的冰盤,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了壘砌成小山似的半透明的冰塊兒,再熹微的落日余暉里,射出亮晶晶的光。
金鑾殿后殿的燭光,已經足以將這一片小天地照得不分晝夜。
扶桑水。
熱茶水。
冰塊兒。
許易水的視線一一從被蓮心放置在桌上的物件兒掃過。
心里一空,好似漏了一拍,
帶著薄繭的手正按在白膩的小腹上打圈兒,一下又一下,引得人跟著一顫一顫。
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
原本鋪得工整的,以供休息的床榻,此時已經亂做了一團。
許易水捏了塊兒冰咬進嘴里,木糾糾的涼意瞬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好似凍得人思緒都跟著遲緩卻又清明了幾分。
遲緩是因為,這一絲清明怎么也蓋不住從心底和腹腔翻涌而出的火熱情潮,反而這點好難得恢復些許的理智,變成了琢磨如何能夠拿出些更好的玩意兒,來討得歡愉。
于是,一幅又一幅栩栩如生的屏風畫作,在許易水的腦海里緩緩劃過。
溫泉行宮的那幾天,無甚經驗的許易水曾細細的將每一幅屏風都看過,將每一個畫面都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那屏風太多了,畫有太多了。
本以為總有無法實現的。
卻沒想到,來日方長。
兩個月。
從第一次使用扶桑水,到她服用避子湯后再使用扶桑水的時間,往后延續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