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孟寒雁笑,“也能正好解決這些小丫頭片子到處跑的問題。”
“現在正是動蕩的時候,村里基本上所有有行動力的人,都要聽安排,擰成一股繩,一起做事情。”
“雨不知道會下多久,水也不知道會漲多高。”
“我們這個庇護棚,該修補的地方要修補,該加固的地方要加固,柴火、糧食還有清掃等等,每一處都需要人。”
“這些孩子,確實沒有那么多時間來照顧了。”
“但就讓她們這么到處跑也不行,山里不比村子里,我們人多,氣味重,又是雨天,猛禽應該不會靠近,但蛇蟲鼠蟻還有之前補獸的陷阱之類的,也是個麻煩。”
交給黃靜思,一舉多得。
女人的儀態是小鄉村里少見的端莊,說話的語調更是輕柔平順,一條又一條的羅列出利害關系,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跟著思考,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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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傾瀉在樹葉上,層層翻滾下落,最后打在庇護棚的頂上,又滾進泥里。
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只有人,從悲苦,到苦中作樂,再到沉默。
如果說十天前她們還在因為一頭豬的宰殺而開心,那么十天后的現在,整個庇護棚里,都彌漫著一股靜。
就連小孩子都被感染地安靜了下來。
孟寒雁清楚,這不是懂事,這是無望。
是絕望。
是死氣沉沉。
但她沒有什么辦法了。
洪水流得很平靜,不再像先前那樣仿佛要吃人。
可上河村,還能看見的只剩下地勢最高的祠堂了。
擺在孟寒雁面前的最直觀的問題就是,沒有公糧了。
大家已經在找糧了,可是不夠。
再這樣下去的話,就要收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