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苓老實(shí)了。
只這一下,蘇拂苓就徹底老實(shí)了。
不老實(shí)能怎么辦,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可能真的和許易水天為被地為床,上演什么扶桑禮時(shí),花燭夜前的圖冊上才有的場面。
睡吧睡吧。
右手默默拍了拍自己的腰腹,蘇拂苓緊緊地閉上眼。
不能再撩撥了,不然就真的要?dú)Я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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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累了,不少人竟然真的在某些時(shí)刻睡熟了。
再醒來時(shí),天色已經(jīng)亮堂了起來。
耳畔有轟隆隆的聲音,不算多響亮,但也并不低沉,并且持續(xù)不斷,連綿不絕。
好似她們的庇護(hù)棚并非在山里,而是在雷公廟前。
“淹了……”
老人,年輕人,一個(gè)又一個(gè),立在坡上能夠瞧見村子的那處,視野稍開闊些的地方。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站在這里的。
但慢慢的,這里站上了很多人。
很多人,卻并不吵鬧歡騰。
反而有某種無聲的寂靜沉默蔓延開來。
“都淹了……”
上河村地形崎嶇,算不得多好,易水河邊的田地,肥水沃土,堪稱良田,家家戶戶,哪怕邊邊角角,能種的都種上了。
現(xiàn)在這一淹,便都沒了。
什么都沒了。
那些河邊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榕樹,有的還頑強(qiáng)立在原地,卻也是東倒西歪的一片,枝葉在狂風(fēng)暴雨中倉皇逃竄,有的更是被連根拔起,像無助的浮萍一般漂浮在渾濁的洪水之中。
樹猶如此,人亦該如何自處呢?
所有人都在擔(dān)心,都在懷疑,都在考量。
卻沒有人知道答案。
“吃飯啦!”
張大娘子爽利的聲音打破了半山的沉默,也蠻橫地將人從低落里打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