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緩的。
一下又一下。
帶著蘇拂苓的心,也一點一點冷卻。
“許易水,”像是要抓住什么,蘇拂苓仰起頭,灰白的眼眸泛起紅絲,固執地盯住人,“你給我親出感覺了。”
“我們做吧?!?/p>
對,做。
做!
如果緊貼不夠,那就相融,那就敲爛骨頭揉在一起?。?!
“……”
頭上還纏著紗布,許易水低垂著眉眼,余光落進來昏暗的撒在她的臉上,陰影顯得整個人越發深邃,難以看清:“明天端午節——”
“我們還沒吃扶桑葉,”像是沒聽見許易水岔開話題,蘇拂苓站起身,“我們現在就吃吧?”
“你想吃粽子還是——”
“我們現在就去祠堂!??!”
聲音加重,蘇拂苓伸手去拉許易水。
沒拉動。
抬起頭,許易水的黑瞳直直的對上蘇拂苓的灰眸,在破爛的草棚里顯得清雋又溫柔:
“粽子弄起來可能有點麻煩,村里明天會包現成的,你想試試糍粑或者麻花嗎?”
清晰的聲音,將她激動的情緒拉回正軌。
事不過三。
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蘇拂苓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眼淚滴落在地上,替她做出了回應。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蘇拂苓才明白過來,自己的難過是為什么。
是抓不住。
許易水的溫柔,不過是想跟她好好告別。
是成全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