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蛤蟆,閉嘴巴!”
許易水:“……”
“算了,咱兩這都病得不輕,我還是再躺躺吧。”
認命地失去了所有力氣,許易水又躺了回去。
打完許易水,蘇拂苓似乎老實了很多,靜靜的躺著,那雙灰白的眼眸直愣愣地盯著房頂。
沒有人知道,她的視線里,已經滿是血色一片。
紅得刺目,扎心,到處都泛著濃郁的鐵銹氣味。
蘇拂苓的左手猛地握緊,拇指狠狠地掐進掌心,讓自己的思緒保持最后一絲清醒!
最后一次了,那便演完這場戲吧。
四角飛檐的宮殿巍然聳立,氣勢磅礴,朱紅的高柱之上盤龍附鳳,栩栩如生,金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金麟臺的每一處都彰顯著皇權的威嚴與神圣,是整個大夏最華美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么多血的話。
地磚上、墻壁上、柱子上、桌椅板凳上甚至是手上,全是血。
濃稠的紅艷的鮮血肆意流淌,有的地方甚至積成了小小的血泊,在清冷的月色和昏黃的火光下反射出紅亮亮的水澤。
金鑾殿內,往日的莊嚴肅穆的地方,此時正被驚懼的陰云籠罩著,金燦燦的龍椅高高在上的擺著,而穿著明黃色衣裙的人卻仰躺在地。
因為鋒利的寒刃此時此刻,就抵在她的脖子上,而她精心栽培的女兒,前些時候還握著手看雪的女兒,便是這柄長刀的主人。
“尋真……”皇帝一雙陰鷙的眼帶著母女情誼,看著自己這個寵了多年的三女兒,最終還是落下了熱淚來,“你何至于此啊!”
“陛下。”三殿下蘇尋真穿著一身黑鎧,神情冷肅。
手持利刃的叛軍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將大殿吞沒,文臣武將們分列兩排,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這話當我問您才對。”
女人精致又英氣的眉目低垂,長刀也跟隨她的動作壓下:
“母皇,您也知道您并不聰明,偏又貪慕手中的權柄。”
“時至今日,您還不明白,我為何能如此順利的逼宮么?”
女人側過身,手中長刀一震,直插入上方的龍椅之上:
“這個位置,坐著的大夏的天,可如今的這片天,一葉障目,沉迷酒色溫柔,致使奸佞當道,忠臣蒙冤,天下蒼生苦不堪言!”
“我今日能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