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聰明,一被打就往樹上爬,她爬得又快又高,阿母阿娘經(jīng)常被她氣得直跺腳,又拿她沒辦法。
真奇怪,人為什么會懷念自己挨打的時候呢?
大概是。
想念那個人了吧。
“咚——!”
白嫩的包子似得拳頭一圈砸在許易水的肩膀上。
“你還知道回來!”明明蘇拂苓才是打人的那一個,可話音剛出口,便欲語淚先流。
“抱歉,”見她哭得傷心,許易水只覺得喉頭發(fā)干,連帶嘴里都泛起了苦澀,“讓你擔(dān)心了。”
“不是說兩三天么?”
蘇拂苓不聽,只顧著宣泄自己的惶恐和不安情緒:“說好的兩三天……”
“你可知道你這一去走了多久?”
“整整七天!”
“你知道這七天,我是怎么過的么?!”
“我的心,好像被掰開揉碎了,痛得簡直不是自己的了!”
“我擔(dān)心地快要死了!!!”
話音像帶著鉤子,從腳底躥到脊背骨,許易水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對不起……”
如果蕊香和季翠翠在的話,就會知道,此時此刻的這個場景,這個對話,有多眼熟。
除了對不起就沒有別的了么?
蘇拂苓閉眼,只覺得許易水木頭到?jīng)]救了。
她話都說得這么滿了。
許易水都不抱一抱她,親一親她,安慰她的嗎?
季翠翠怎么就知道抱蕊香呢!
蘇拂苓不語,只一味垂淚。
“那么深的潭,你說下就下。”
“許易水,你可想過,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辦呢?”
情緒平靜了些,蘇拂苓這話說得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