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水不知道怎么答,只得笑笑。
倒是蘇拂苓,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透過聲音,也能感覺到張大娘子的善意,心里那股見到不熟悉的人的緊張感頓時放松了不少:“張嬸,張嬸。”
她還記得剛才許易水對兩人的稱呼:“麻煩你們了。”
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宛轉(zhuǎn)悠揚,像清脆的黃鸝,雖有些怯生生的,卻也是十分有禮,一邊說著還一邊欠身,看著格外文雅。
“哪兒的話,哪兒的話。”張大娘子的聲音都溫柔了下來。
舉著身邊的燈籠給兩人照驢車的后車斗:“易水你愣著干啥啊?”
“趕緊抱你媳婦兒上車啊!”
驢車的車斗后面擺著好幾個大竹筐,有各種青菜,還有兩簍紅薯,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著都有些難以下腳,但這在農(nóng)家是常態(tài)。
“直接坐紅薯上面就行。”張大娘子豪爽道。
張娘子說話的時候,蘇拂苓已經(jīng)敲著拐棍到了驢車邊上,摸到了車斗邊緣,大概有她腰那么高。
想了想,蘇拂苓將拐棍放平,試探著將膝蓋往車斗上跪,準(zhǔn)備就這么爬上去。
下一瞬,張娘子的話音落下,蘇拂苓的xiong前忽得橫亙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大腿也被一股勁兒托住。
向上。
失重感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嚇得蘇拂苓不由縮了縮,小聲驚叫:“啊——”
“站穩(wěn)。”腳踏實地時,耳邊是許易水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
蘇拂苓踩在驢車后斗的木板上,許易水已經(jīng)松了手,可那股力道卻在最敏感的xiong口揮之不去,還有大腿上,仿佛還能感覺到那股強勁的,不屬于自己的熱度。
“吱——”驢車一重,身邊多了團極其有攻擊性的氣息,好像要將她裹住。
毫無疑問,那是許易水。
蘇拂苓只覺得剛才那快速的一抱,留在身體上的屬于許易水的力像是刻了烙印,直往她心里燒。
她,她力氣怎么那么大呀……
“坐吧。”
看著僵硬得仿佛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的蘇拂苓,許易水頓了頓,伸手扶住她的手肘,讓她坐下。
“好…好。”蘇拂苓結(jié)結(jié)巴巴地坐下,右手悄悄往后,快速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要把許易水殘留的那股勁兒打散。
白凈的臉上不由飛起了云霞,襯得灰白的眸子神采奕奕,只可惜夜色濃重,僅有車頭兩盞橘黃的燈籠是為了給驢子引路,便無人知曉少女的羞澀與情誼作出的肖像畫。
“嘿——”
目睹整個過程的張大娘子不由偷笑,一邊伸著胳膊撞了撞自家的妻主,眉宇間全是善意的調(diào)侃,看稀奇似得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