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涌入,吹散了些許甜膩的熏香。
“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她背對著他,聲音很輕,帶上了點嘲諷。
施云呈皺了下眉,起身走到她身后三步處停下:“我是來告訴你,待疫事結束,我便向母親請命分府。”
孟月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分府?”
“我知道你不喜歡沈明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他斟酌著詞句,“讓你們同住一府難免齟齬。城南有處宅院,離你母家也近。”
施云呈認為是他的行為,讓孟月不安,才導致了這一切。
他想要彌補。
孟月忽然笑了,笑聲無端透著嘲弄:“夫君,是要趕我走?”
“并非如此。”施云呈皺眉,“我只是……”
“只是心疼沈明玉,怕我為難她?”
雖然孟月早知道施云呈要分府的決定。
可他偏偏挑在這時候。
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沈明玉。
“你胡說些什么?”施云呈的眉頭蹙的更緊,不明白好端端地為什么要攀扯上沈明玉。
他自認,從沈明玉進府后,一直向著她。
除了幾次礙于母親蘇氏。
施云呈耐著性子解釋:“我是想給你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孟月眼中淚光閃爍,“夫君可知,我若離了這施家,外面可要說我是被婆母趕出家門的?”
施云呈聞言,臉色一沉:“我看誰看胡言亂語,我只怕你委屈……”
“我沒有委屈。”孟月打斷他,“只是……夫君,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清和院了。”
她說著,忽然解開腰間系帶,“夫君,明明只要你我有子嗣,婆母就不會再為難我,夫君……”
她的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像是瞬間回過神,猛然將她的衣服攏上。
“月兒,不要胡鬧,你的身子若是生孕,會徹底損傷。”
孟月此刻什么都聽不進去,倏然落下淚來,近乎崩潰地問:“夫君到底是是擔憂我的身子,還是根本不想碰我?”
“我當然是擔憂你。”
“我不信。”孟月的淚水決堤,外衫如水般滑落在地,露出底下被病痛折磨得嶙峋干癟的身子。“你分明就是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