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呈看著面前骨瘦如柴的孟月,瞳孔倏然一縮。
這些年來,孟月一直避免被他看見自己真實的樣子。
可現(xiàn)在……
她控制不住。
她都已經(jīng)主動獻身了,施云呈卻拒絕她,讓她如何能忍受。
她甚至還能聞到,男人身上其他女人的香味。
施云呈沉默片刻,他知道此刻孟月什么都聽不進去,終是轉(zhuǎn)身拉開門:“你好生休息。”
孟月的身體一僵。
她不敢置信施云呈就這么離開了。
放在以往,他總是要哄著自己的。
孟月將面前的茶盞“咣當”砸了滿地,外間守著的綠珠嚇得一激靈,卻見自家少夫人衣不蔽體地站在屋里。
“少夫人……”綠珠焦急地道:“你怎么把衣服脫了,當心受寒。”
“沈明玉。”孟月充耳未聞,咬牙擠出這三個字,仿佛要嚼碎那人的骨頭。
“我竟然比不過個鄉(xiāng)野村婦!”
“少夫人,你怨恨那個小賤人,也不能折了自己的身子。”綠珠重新找了件衣服,要替她披上。
孟月一把揮開,眼里泛著濃烈的恨意:“你說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她徹底除掉?”
利用疫事,這件事怕是行不通了。
要是其他的,萬一留下把柄,只怕蘇氏就提發(fā)揮,休了她。
所以她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方法,除掉沈明玉。
然而她還沒想出法子,自己先病倒了。
消息很快傳到施云呈的耳朵里。
昨夜兩人才起了爭執(zhí),可想起孟月是因為救自己,身子才落下這等病癥,終究是心頭一軟。
他踏入清和院,玄色錦袍下擺沾著泥,顯是連夜從城外趕回。
府醫(yī)剛收起銀針,床幔里傳來孟月氣若游絲的抽泣。
“夫君……”
這聲虛弱的呼喚讓施云呈眉頭微蹙,問府醫(y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