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安眼底的屈辱和不甘,最終化作了一抹陰鷙的狠厲。
顧君澤不點頭又如何,只要顧清辰自己愿意,他就不信那個護女如命的鎮國公,還能真的綁著女兒一輩子。
他回到東宮,立刻召來了心腹內侍。
“去查,顧清辰最近都喜歡些什么,除了騎馬射箭,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喜好?!?/p>
“是,殿下?!?/p>
兩天后,一道圣旨送進了京中各大府邸。
皇帝要在皇家西苑,舉辦一場為期三日的冬獵,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皆在受邀之列。
消息傳到鎮國公府時,顧清辰正在院子里,用一把小巧的銀弓,射著掛在樹上的銅錢。
她連發三箭,箭箭穿過銅錢的方孔,力道之準,讓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忍不住喝彩。
“小姐,宮里來人了,說是皇家要辦冬獵,請您和國公爺、夫人一同參加。”管家躬著身,小心翼翼地稟報。
顧清辰放下弓,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去?!?/p>
又是這種無聊的場合,一群人穿著繁復的衣裳,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她想想都覺得煩。
“小姐,這……這是陛下的旨意,怕是推脫不得?!惫芗颐媛峨y色。
顧清辰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那股被算計、被安排的煩躁感又涌了上來。
錢震云恰好從書房里走出來,他手里拿著一卷書,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
“是該去?!彼叩筋櫱宄缴磉?,聲音溫和,“你若是不去,倒顯得我們鎮國公府心虛了?!?/p>
顧清辰撇了撇嘴,沒再反駁。
她知道錢震云說得對。
她和趙宸安剛撕破臉,轉頭就拒了皇帝的冬獵,落在有心人眼里,還不知會編排出多少“鎮國公府心懷不滿,功高蓋主”的罪名來。
“要去便去,我倒要看看,他又想唱哪一出?!鳖櫱宄嚼浜咭宦?,將手中的弓扔給了丫鬟。
然而,趙宸安想唱的這出戲,第一個要清場的,就是錢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