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昭尋聲望過去,齊正顫顫巍巍地坐在地上,他的幕僚和師爺來扶他,但怎么都沒有扶動。
齊正不斷喃喃道:“完了,我完了……”
仵作和官衙忙碌著。
江羨昭沒有往前湊,她在房間中搜索著陸韶的身影,沒看到他。
江羨昭的心往下沉了沉。
不知道這件事里有沒有陸韶的手筆。
白布包裹著紀承明的尸體,官府仵作檢驗完畢,畢恭畢敬地朝著紀晏清行禮。
“晉王殿下,經查……”
“殿下!明兒,我可憐的明兒今年才十六啊!”
“將軍夫人,您冷靜,冷靜。”
中年婦女的哀嚎聲打斷了仵作的話,房間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門口。
龐氏被丫鬟和欒威攙扶著進來。
江羨昭想到昨日龐氏對她表現出來的善意,心里還是存了一片柔軟,還是上前攙扶住她。
“夫人,節哀。”
龐氏本就是刻薄的性子,她本想推開江羨昭的。
但是看到江羨昭的臉,龐氏嗓子中的話都吞了下去,抱住江羨昭哇哇大哭。
欒威走到中間,揭開白布,露出紀承明慘白的臉色。
在疆場征戰了大半輩子的將軍第一次被嚇到,慌亂地扔掉白布,遮住紀承明青灰色的臉,踉蹌后退。
“將軍保重。”
紀晏清的人手主動扶住欒威。
欒威指著紀晏清滿腔怒火:“是你!是你殺死了明兒!”
青松上前一步擋住紀晏清,滿臉的維護之色:
“將軍,沒有證據之前,請慎言。”
紀晏清的臉很難看,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夾雜著寒冰般銳利,“本王現在殺死他有何益處?昭告天下兄弟鬩墻,手足相殘嗎?”
欒威聽到這話一噎,但失去外孫的悲痛籠罩著他,他無暇顧及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他只知道,昨日紀晏清和紀承明發生了摩擦,半夜,紀承明就死在了紀晏清的隔壁。
除了紀晏清,他想不出第二個動手的人來。
這邊
龐氏在江羨昭的懷里哭得幾乎要癱倒。
江羨昭是個嘴笨不會安慰人的,看著龐氏的動作心里也不好受。
眼見著紀晏清那邊起了沖突,江羨昭抬手招來一個丫鬟,將龐氏交到那個丫鬟手中,跟過去看紀晏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