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原本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念著多年的情誼在,無論如何也留你一條性命好安度晚年,卻不想你愈演愈烈,不僅作繭自縛還引火燒身。事到如今,朕也幫不了你……”
顯慶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劉大伴的心頭。
劉大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顯慶帝目光冷峻道:“你私通叛賊、謀逆犯上,其罪當誅!來人,給朕押下去,不日問斬!”
劉大伴嚇壞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顯慶帝的長擺,哭喊著求饒:“皇上開恩啊!皇上!老奴一時糊涂,都是被段王那奸賊脅迫的!求皇上念在老奴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饒老奴一命吧!老奴以后一定忠心耿耿,再也不敢了!”
他的聲音顫抖著,早已涕淚橫流,滿臉盡是恐懼與絕望,卻還是緊盯著顯慶帝,只求有一線轉機。
此時。顯慶帝的臉色已然卻冷得像冰,轉而對柳括道:“柳括,還不把他拉開!”
柳括聞言,只上前一步、用力一提便將劉大伴拎走了。
趙瑞和劉大伴被關在了一處,兩人口中皆塞了布條,手被捆了起來,早就自身難保的兩人見到對方時,頓時心中充滿了怒火。
昏暗狹小的囚室內,趙瑞與劉大伴就這么被粗暴地扔在了一起。怒目相視的瞬間,趙瑞眼中的仇恨被頃刻點燃。
趙瑞雖被束縛,卻拼盡全力站起來,抬起膝蓋一頂,正中劉大伴下腹。
劉大伴吃痛,悶悶地慘哼了一聲,下一瞬便將頭一歪,肩膀狠狠撞上了趙瑞,自己也吃疼幾分。
兩個階下囚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翻滾、扭打,各自露出猙獰的臉和恨不得將對方吃了的目光。
拳腳交加仍在繼續,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低沉的悶響和喘息,囚室內早已一片狼藉……
禁衛軍的郎中果然依言趕來給趙之棠處理傷口。
趙之棠的左臂早已血肉模糊,禁衛軍的郎中小心翼翼地將衣物剝去,然后刮去腐肉、再上藥包扎。
全程看得宋魚膽戰心驚,但趙之棠依舊昏迷不醒。
侍郎中換好藥,宋魚忍不住問:“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郎中猶豫了一會兒,道:“這手臂上的傷挺嚴重。眼下情況比較危急,今夜得好好照看,若不發燒,熬過了,明天也就慢慢好了。”
宋魚聞言,重重地點點頭。
宋魚小心翼翼地扶著趙之棠睡下,而后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地給趙之棠蓋上。
宋魚就在一旁坐下,拿起浸濕的手帕,輕輕擦拭著他汗涔涔的額角和臉頰。窗外月色皎潔,透過窗欞灑落一地銀霜,照出宋魚忙碌的身影。
許久,趙之棠才稍稍動了動,但卻沒醒,只是眉頭緊皺,還說著胡話,像是在做噩夢。
趙之棠:“宋魚,別跳!”
宋魚不明所以,卻忙握住趙之棠的手,柔聲道:“趙之棠,我在這兒!”
趙之棠似乎聽到了她的話,稍稍安穩了些,喃喃自語道:“我來救你……我這就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