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他從來沒想過要宋魚知道他后頭做了什么,更沒想著要讓宋魚道謝,他所求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攪得他心神不寧、夜夜輾轉難安。
如今宋魚將這話挑起來,他沉寂了幾日的心思又蠢蠢欲動,惹得趙之棠不覺皺起眉頭。
宋魚見他如此神色,大抵也覺得自己冒犯了,于是道:“我知道自己給夫兄添麻煩了。正院中我已加派了人手,婆子、丫鬟還有家丁,都多了起來。所以……夫兄今日便可以回自己的院子歇息了,無需再徹夜守在廊檐下,日子久了累了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p>
趙之棠只覺頓時心頭一空,失落得緊。
他這些時日每每想起她那日的神情,時常心疼不已,寢食難安,終是在她的窗外守著才安心些。
不想,這竟然給她帶來了困擾,還讓她這會兒迫不及待地將他趕回來。
是的,她說得沒錯。累是不累的,但傳出去不好聽。他是誰?他是宋魚的夫兄。而宋魚則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明媒正娶進門的少夫人!
禮數不可亂,這是宋魚的意思。無論他這份心思藏得如何深、藏得如何難受,始終隔著人倫,是禁忌!
想到這里,趙之棠深吸了一口氣,依舊用冷清的語氣道:“少夫人思慮周全,我記下了!日后絕不會有這些逾矩之事,少夫人盡管放心?!?/p>
宋魚覺著哪里不大對,但似乎也沒什么錯,只得點點頭道:“多謝夫兄體諒?!?/p>
才剛說完,宋魚手里的詩便被趙之棠收了回去。
趙之棠:“雖然這首詩還算不錯,但仍需修改,就先留在我這里好了。”
宋魚點頭:“好?!俏蚁然厝チ?!”
“少夫人好走!”
這一次,趙之棠終是忍住了送她出門的沖動,站在院中目送宋魚離開。
另一廂,趙瑞知道了趙之棠如今要參與禁衛軍的考核,于是安排了趙海從中作梗,企圖將他的身份給徹底毀掉,以此斷送前程。
然而,就在趙海準備動手之前,宋魚卻率先知道了消息。
那日,春雪急匆匆地從外頭趕來,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給了宋魚。
“姑娘,大事不好了!”春雪一臉驚慌。
“出什么事了?”宋魚放下手里的書,眉頭緊皺。
“今日我去田莊里盤點租錢,趙老漢交了一半的租錢,剩下的一半讓我后日再去。明日九月底了,如何能拖得?于是我不肯,非要明日去收,您知道這一逼,知道了什么?”春雪道。
“知道了什么?”
“原來明日趙老漢應了趙海的約,要去后山掘墳!”
“后山?掘墳?”宋魚十分不解:“這趙海又想搞什么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