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還不知道吧?這后山上的墳頭葬的都是些家里有點地位的奴仆,據說當時還是趙老爺特意劈的一塊地方?!贝貉┑?。
“既然是葬奴仆的地方,好端端的為何去掘墳?”宋魚問。
“我也覺著好奇,但您想想,趙海如今在趙瑞跟前當差,掘墳這個事情除了是趙瑞的意思便是老夫人的意思,怕是沒那么簡單。”
春雪的話讓宋魚不禁思考起來,好一會兒才捋出個頭緒來,頓時恍然大悟:“若是他們打算掘墳,十有八九是掘趙之棠母親的墳,否則怎會讓趙海親自去跟?
再則,如今這家歸我掌管,若是真有什么需要動到后山墳地、關系趙家的大小事宜,必定會有人來通報,可明日就要動土了,卻無人來報,想來必是如此!”
春雪不解:“可是,平白無故的,他們為何要把長公子母親的墳給掘了?這么造孽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宋魚冷冷一笑:“你覺得他們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怕是那夜趙之棠前來救我的事情惹怒了趙瑞,他見無法正面與之抗衡,便玩起了陰招。實在可惡!”
“若真是如此,咱們不如直接找趙瑞問個明白算了!”春雪聞言,同樣憤憤不平。
“沒用的!趙瑞既然定了這么做,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與他對峙只會浪費時間而已。既然他們想要動后山的土,那咱們不如將計就計,順勢將趙之棠生母的骨灰遷至祠堂算了!”
春雪頓時有些露怯:“姑娘,這事兒怪玄乎的,咱們非得這么干嗎?”
宋魚微微一笑道:“傻丫頭,我看過趙家的祖訓,但凡下了聘并為趙家生下男丁的妻妾,死后均可將骨灰遷入祠堂。趙之棠那塊隨身攜帶的玉環佩便是聘禮,這樣名正言順的道理,為何不遷?只要遷進祠堂了,趙瑞要想在動歪腦筋抹去趙之棠的身份,以此攔著他飛黃騰達,那就寸步難行了!”
春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話雖如此,可是姑娘……您為何如此幫長公子?”
宋魚微微嘆氣道:“其一是感同身受,其二嘛,也是為了我自己……”
第二日一早,后山上趙之棠生母的墳前,趙之棠將生母的墳攔在了身后,不許任何人踏近半步。
說起來,這趙氏一族中還是有一兩個好心的。
趙老漢的答應了趙海到后山掘墳的事兒因著一場酒不脛而走。族里有些人是見過趙之棠的生母的,也聽說過她被趙崔氏欺壓的事情,只是礙于趙崔氏當時掌管趙家里里外外不好出面相助,但這并不代表趙崔氏就是對的。
這一回,雖然聞聽此事的人不知道趙之棠因著什么事情得罪了趙瑞,但生母墳墓要被人掘起的事始終是有悖人倫的。
因此,有人給趙之棠送了信兒,字雖然寫得歪歪扭扭,但卻足以讓趙之棠心驚。
他一看到消息便連忙趕上了后山,只見趙老漢帶著幾個人掄起鋤頭就打算開挖,被他惡狠狠地呵斥了一聲。
趙之棠:“住手!你們誰敢動著墳上一根草,我便斷了他的手!”
趙老漢在趙家當差這么多年,聽過趙之棠卻從未見過,加上他從來都是跟著趙?;斓模蚨鴮@位庶出的少爺從來沒什么好感,只知道他是賤婢的私生子,低賤得可怕!
于是,趙老漢轉頭,一臉不屑道:“呵,我當是誰?原來是小雜種!呸,裝什么裝,我們給趙公子當差,幾時輪到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