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括見她這話,聽出些意味來,于是問道:“聽你這話,在趙府是不是受委屈了?不都說新婚燕爾嗎,這是什么事情鬧的?”
宋魚不想多說,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日后得空了再跟你好好說,今日沒什么心思提及。我來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p>
既然宋魚不想說,柳括也絕不強求,只點了點頭:“有什么事盡管說?!?/p>
”我要你幫我栽培一人。”宋魚從袖中甩出一卷名冊,”趙家庶子趙之棠,根骨奇佳卻明珠蒙塵。輪資質、本事都在趙瑞之上,只可惜非嫡出,多少有些耽誤了。素聞軍中論軍功行賞賜、定爵位,于他而言,是個不錯的出路?!?/p>
柳括劍眉微挑:“表妹好大的手筆!才剛到趙家,就要扶植庶子?”他忽然壓低聲音,”趙瑞和那趙家老太如今竟這樣好說話了?”
柳括在朝廷任職,同趙瑞打過幾次交道,對他并沒有十分的好感。只是自家表妹的這門親事乃圣旨所定,實在不好多言,只打心眼里祝福宋魚日子過得舒坦。只是,眼下宋魚的話卻讓柳括有些不明白了。
宋魚:“表兄不必多慮。眼下我手里握著趙家的玉如意、執掌了中匱,家中大小事宜皆在我手上盤算,有些事還是決定得了的。趙家男丁少而弱,若是能多幾個有出息的,不乏為長久之計。這個道理,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宋魚避重就輕,將自己打算扶持趙之棠為自己所用的意圖抹去,聽上去倒是合情合理。
柳括有些意外,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有本事的,這么快就當起家了?先前我還以為你在趙家受委屈,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這么說,表兄答應了?”宋魚笑問。
柳括微微蹙眉:“理倒是這么個理,不過調教趙之棠這事兒吧……””
“如何?”宋魚趕忙追問道。
“如今能在御前侍奉的,遠比從前要嚴苛得多。非但出身要得體,技藝本事要超群,就連春闈臨考也要出類拔萃,這樣的人才莫說京城了,就是尋遍我朝上下都難找?!绷ǖ?。
宋魚不覺心頭一沉,以趙之棠如今在趙家的地位和身份,壓根兒就談不上出身二字,但是應試資格就是個極大的問題。
“皇上現在竟這般考究了?從前不是比試幾場武藝就算了,怎么如今出身、春闈這些都要算上?”宋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