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括嘆了口氣道:“你還不知道。眼下朝廷看上去風平浪靜一派祥和,但西南的段王一直虎視眈眈。從前只因段王年紀尚小,而今卻正值壯年,聽說又在大肆招兵買馬,對我朝十分不利!”
宋魚了然,不由地點了點頭。不錯,前世從她加入趙家開始,西南的藩王就隔三岔五地給朝廷帶來一些動蕩不安的訊息,只是她當時只顧著在趙家忍辱負重地當家,鮮少過問這些事情。
“所以,你若是想讓那個什么趙之棠到御前侍奉,光是練武還不行,從里到外都得是一等一的人才才行。但依你所言,這趙之棠乃庶子出身,趙家老太那樣的心胸如何能讓他出人頭地?恐怕沒那么容易。”
柳括對于趙家還是有些了解的,大抵也能猜到難度在哪里。
宋魚自然明白柳括的意思。
趙之棠的母親到如今還未能入得了趙家祠堂,論起來他這個庶子的身份不過是趙老爺當初留下遺訓保下來的,趙老太實在污泥不得才將他留下。
若干年后,若是趙瑞當了家,必定不會留他在趙府的。因此,眼下讓趙之棠的身份名正言順起來就成了當務之急。
“表兄,倘若我能將他這神風正了名,你是否就能答應我讓他進你的武堂實習?”宋魚再一次確認道。
柳括想了想:“罷了,我看你是鐵了心要幫他了。若是你真能幫他定下個趙公子孫的出身來,我便收了他,如何?”
宋魚喜出望外,十分歡喜:“多謝表兄!”
“不過咱們丑話說在前頭,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只管領進門,成不成的,就看他自己爭不爭氣了!”
“那是自然!”宋魚點頭,“此事我會好好想辦法!若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柳括喊住了她,“我還有話問你。”
宋魚腳步頓住,轉頭道:“表兄只管問。”
柳括面露難色,頗有些猶豫,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表兄若是不說,我可走了?這府里上下還一堆事等我處理呢!”宋魚激將道。
“罷了!”柳括一咬牙一跺腳,直言問:“你自小跟毓馨公主要好,知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宋魚眨了眨眼,沒想到柳括的話題轉得那么快。
柳括見她猶豫,緊接著又說:“后日公主生辰,我負責當值,覺得還是問仔細為好,畢竟職責在身嘛……”
宋魚聞言,看著眼前一臉羞赧的柳括不禁一笑,心中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宋夕如何窮追猛打柳括都無動于衷,原來心里藏著個嬌貴的人兒,自然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什么戲也看不進去了。
“行了,跟我不用說那么多,不過幾件吃的,我想想。”宋魚認真地想了想道:“毓馨喜歡吃甜的,不愛吃酸的。其他的她不怎么忌口,不是個嬌慣的女兒家。只要賣相好、口味佳,她都會喜歡的。”
柳括頓時眉頭陰云散去:“這好辦,我去致美齋尋幾味時興好吃的點心便是!”
宋魚一笑:“現如今御前侍衛連這些事情都要做了?”
柳括神色一僵,一時見圓不回來,只含糊道:“你懂什么,當差自然哪兒都要用心,這樣才算盡心盡職……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宋魚笑意更甚了,順勢給柳括行了個禮:“那就多謝侍衛大人了!”
黃昏,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