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沈宴川的哭聲越來越遠。
我不恨他。
恨一個人,太累了。
我只希望,他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沈宴川在門外跪了七天。
每天清晨,我都能聽見他嘶啞的嗓音在院門外響起:“阿昭,求你。”
我拉上窗簾,繼續熬我的藥。
程淵說,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再調養一個月,就能徹底擺脫替命帶來的反噬。
“他快不行了。”程淵端著藥進來,語氣平靜,“要趕他走嗎?”
我搖搖頭:“不用管他。”
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我費心。
第十天,我實在煩了。
推開院門時,沈宴川還跪在那里,卻已經不成人形。
他的臉色灰敗如死人,嘴唇干裂出血,眼睛渾濁無光,像兩潭死水。
他的手指扭曲變形,指甲縫里全是血痂,膝蓋下的地面已經被血浸透,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阿昭。”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顫抖著伸出手,想碰我的衣角。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他僵在原地,眼淚混著血水砸在地上:“我,我想贖罪。”
“贖罪?”我笑了,“沈宴川,你以為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