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傅景行像沒看見一樣,只冷冷催促:“還不上車?”
我咽下心頭澀意,坐上后座。
一路上,薛柔不停和傅景行說笑打鬧。
他的注意力全被她勾著,眼神里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
一種強烈的不安在我心底蔓延。
就在他再次被薛柔的玩笑逗得側過臉時,車子猛地闖了紅燈。
一輛大卡車呼嘯而來。
傅景行沒有絲毫猶豫,猛打方向盤,將車身側了過去。
所有的撞擊,都落在了我這邊。
而他則緊緊將薛柔護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抵擋沖擊。
最后一刻,我們的目光對上。
他急促地說了句“對不起”。
可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再次暈過去前,我聽見閨蜜瘋了一樣的呼喊:“余雪,醒過來,不許睡!”
還有她歇斯底里地質問:“傅景行你有沒有心,你老婆被撞成這樣,你還抱著薛柔不放?她不過受了點輕傷,憑什么讓救護車先送她走?”
接著是拉扯聲,閨蜜的聲音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自己被抬上擔架,送往搶救室。
家宴終究是泡湯了。
爺爺聽到消息,拄著拐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守在病房外寸步不離。
傅家其他人也到了。
傅景行不好再守著薛柔,只能和他們一起站在外面等。
我醒來后,爺爺立刻上前,握著我的手問:“是不是這小子把你害成這樣?你說句話,爺爺替你出頭!”
老爺子是傅家唯一真心待我和閨蜜的人。
我不想讓他動氣,搖了搖頭。
傅景行在一旁明顯松了口氣,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愧疚。
可我心里早已掀不起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