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管他的,已經判了腰斬,左右一死,也要死的痛快,沒什么好怕的。
“對朕臣服的人千千萬萬,敢這么對朕說話的,你是唯一的一個。”
“奴才有話放在明面。好過于某些人暗箱操作的欺瞞你。”
“朕聽明白了,你在怪朕。”
洛長安認真的想了想,不甘心的說道:“帝君,奴才以前覺得你是一個廉政愛民,深明大義的人,坊間流傳著你曾經為一個截停龍攆告御狀的市井小民伸張正義的傳說,洛長安曾經為之心折。可是如今我的親眼所見的你,教我無比的失望。”
“長安,”帝千傲深深的凝視著洛長安的面頰,“謝謝你曾經的信任。但……朕遠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哪怕朕知道,朕執政不能摻雜個人情感。但是……”
屢屢在帝君的底線上摩擦
洛長安不甘心,“可是你是帝君啊,你怎么可以這樣帶頭使壞呢,如果連你都是壞人,誰可以給奴才這樣的小人物希望呢。”
“作為男人,朕也有私心,也有自己需要保護的人。你或許不懂,但朕最多只能做到這樣了。”
“可是……”
帝千傲的語氣之中有著無奈,“你可以恨我,怪我,但是不要對正義失去信心。邪不壓正,你的堅持是對的。”
洛長安的眼眶紅了起來,熱淚如珠子一般落下,“哪怕你保護的人,溪嬪,她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你也要為了保護她而埋葬了真相嗎。奴才的死對你來說固然不值一提,但經年后,您想起此事,不會后悔么。這將是您政績中的污點。”
“長安,朕保護的人,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姑娘。她有點鉆牛角尖,她追逐正義,她心內有一片陽光普照的沃土。”帝千傲的眸子也溫柔了起來,“朕無論何時回想,都不會后悔保護了她。”
洛長安的心內一片冰涼,他簡直是中毒太深,不能溝通,怎么會認為柳玉溪是最善良的姑娘,溪嬪根本和正義二字毫無關系,委屈道:“多說無益。不說了。”
“你可以說。不過不是現在。”
“我不懂。”
“你的話留著明天受審的時候再說吧。記住,不要對你的敵人心慈手軟。”帝千傲說著,身子前傾,欺身在洛長安的肚腹之上。
洛長安不堪重量,猛地往后一仰便倒在了石榻之上,她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還想問他些什么,便聽到他疲憊的嗓音響起來。
“這七日來朕每日睡眠不夠一個時辰,可以陪朕睡一會兒嗎。”
說著,帝千傲往她xiong口偎依過來,枕在柔軟舒適的地方,片刻便沉沉睡著了去。
洛長安打算將他推開,但是看到他毫無防備的睡顏,眼眶之下有疲憊的青跡,她心底一軟,終于不忍將他推開,轉手拉了被褥蓋在二人身上。
他下令將她腰斬,她居然還對他流露出的些微溫情而于心不忍,并且有種覺得他的人品并不壞感覺,她厭惡自己對他產生的優柔寡斷,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可是對他,她理不清楚。
她為自己的命運而擔憂不已,明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他所說的受審又是指什么。
興許,她未必會死?
他似乎操控著一切,而她卻一無所知、前途渺茫。
洛長安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被困意席卷,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朦朧之間心口一陣痛癢微涼,她便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