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就直了。
“妙……實在是妙啊!”
他忍不住低呼出聲。
“這個‘厥陰壞證’的案例,他用的居然是烏梅丸的加減方,但又加入了白通湯的思路,以陽引陰,破而后立……天吶,我怎么就沒想到!”
錢老和李老也圍了過來,三顆腦袋湊在一起,對著陳尋的卷子嘖嘖稱奇。
方天河在一旁撫著胡須,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
不到一個小時,陳尋再次停筆。
“方會長,各位前輩,我寫完了。”
三人如夢初醒,錢老接過卷子,甚至沒再細看,直接宣布:
“第二關,通過!依然……滿分!”
連過兩關。
方天河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好!那么,接下來是最后一關,也是最重要的一關。”
他看著陳尋,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望、聞、問、切,臨證診斷!”
背得出書,看得出藥,不代表能看得好病。
中醫的診斷,尤其是“切脈”,號稱“心中易了。
指下難明”,靠的是長年累月的經驗積累。
一個醫生,沒摸過成千上萬條不同的脈象,根本不敢說自己會看病。
陳尋太年輕了。
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又能有多少臨床經驗?
理論和鑒別可以靠天賦,但這“望聞問切”的功夫,卻必須靠時間去磨。
錢老緩緩開口:
“陳尋,前兩關,你證明了你的學識。但醫者仁心,臨證診斷,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關乎的是人命。你……有信心嗎?”
陳尋迎著三位老前輩審視的目光,神色依舊平靜。
他沒有說“有信心”之類的話,只是淡淡一笑。
“請出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