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眼睛一亮:“好!就用奇襲之計,正面佯攻,側面偷襲,前后夾擊,必能拿下潼關!”
前太守的女兒主動請纓:“我帶一隊精兵走小道,熟悉山地作戰。”
黃巢點頭:“多加小心,我們在關前等你們的信號。”
出發的前一天,洛陽城下起了小雨,織錦匠的兒子趕制出了兩面軍旗,一面送給前太守的女兒,上面織著縮小的潼關地圖,另一面留給黃巢,牡丹花瓣里的“義”字,被他用金線重新勾勒了一遍。
“這金線,”他說,“是從洛陽令府里抄出來的,現在,該讓它做點正經事。”
前太守的女兒接過軍旗,笑著說:“等我們拿下潼關,就用這面旗裹著戰利品回來。”
老書生把整理好的古籍裝上馬車,打算先送到鄭州保管,他撫摸著《洛陽伽藍記》的殘頁,對趕車的士兵說:“這些書比金銀貴重,丟了我可不饒你。”
士兵笑著保證:“先生放心,就是丟了我自己,也不能丟了這些寶貝。”
商隊頭領檢查著登山的繩索,每一根都要親手拉拽測試,他在繩子的末端系上一個小小的鈴鐺,說:“走小道時,鈴鐺響一聲是安全,響兩聲是危險,不響……就是到地方了。”
黃巢站在洛陽城頭,看著雨中的隊伍整裝待發,雨水打濕了士兵們的鎧甲,卻澆不滅他們眼中的火焰,他突然想起剛起義時,身邊只有幾十個人,如今卻已是萬馬千軍。
“出發!”他一聲令下,馬蹄聲在雨地里響起,沉悶卻堅定,像擂在大地上的鼓。
前太守的女兒帶著小隊鉆進了潼關附近的山林,雨霧彌漫,能見度不足三尺,她走在最前面,手里的軍旗被雨水打濕,卻依然緊緊攥著,地圖上的標記在腦海里清晰如昨。
商隊頭領在前面開路,砍刀劈砍荊棘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刺耳,有個年輕的士兵不小心滑倒,鈴鐺發出兩聲急促的響聲,眾人立刻停下,警惕地觀察四周。
“沒事,”商隊頭領扶起士兵,“只是滑了一下,大家小心腳下。”
黃巢的主力部隊抵達潼關城下,守軍果然嚴陣以待,城頭上的旗幟在雨中獵獵作響,投石車和弓箭手都已就位,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開始佯攻!”黃巢下令,投石車向著城頭發射,巨石撞在城墻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守軍立刻還擊,箭雨如飛。
激戰正酣時,黃巢抬頭望向潼關的西側,那里是前太守的女兒約定的信號點,雨霧中,什么也看不見,他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山林里,前太守的女兒終于帶領小隊抵達了潼關的后側,她示意士兵們隱蔽,自己則爬上一棵大樹,撥開枝葉向下望去,守軍的營房就在下方,哨兵打著哈欠,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這里出現。
她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點燃了隨身攜帶的信號彈,紅色的火光穿透雨霧,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醒目的弧線。
黃巢在關前看到了信號,立刻大喊:“總攻!”
城下的義軍如潮水般涌向城墻,投石車集中攻擊城門,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打亂了陣腳,紛紛涌向正面防守。
就在此時,潼關的后側傳來了廝殺聲,前太守的女兒帶著小隊從營房后方殺出,守軍腹背受敵,瞬間崩潰。
“城門破了!”有士兵大喊,黃巢一馬當先,從缺口沖了進去,刀光揮舞間,如入無人之境。
織錦匠的兒子跟著老兵沖上城頭,腳下的血水混著雨水,滑得站不住腳,他揮舞著短劍,卻突然發現對面的守軍里,有個少年和他年紀相仿,眼神里滿是恐懼。
他的劍停在了半空,那少年趁機逃跑,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軟不是壞事,但戰場之上,先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