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一些發病的怪物,官兵衙役雖畏懼但卻得到了命令,幾棍子將那怪物打死。
血液飛濺,那些怪物已然成為一灘爛泥。
還有自我意識的人連忙捂住旁邊孩子的眼睛,天邊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快地掠過這里,天色漸黑。
縣衙前,劉大口親自點燈,灰黃燦爛的暖光立刻照在眾人身上。
“各位鄉親們,刊州府太守已經為我們找到疫病解藥,大家不必擔憂。
”劉大口拍拍手下令手下的人為眾人打湯藥。
“請問,劉大人如何確定這藥能不能治病?”葉青接過官兵遞來的那一碗湯藥,舉在面前,“沒染病的人喝了又會怎樣?”劉大口雙手背在后面,捋了捋那長胡須:“太守大人千里尋藥,以治安平折瘍之患。
未曾染病之人,喝了強身健體可防染病。
”旁邊的大爺端著這一碗湯藥,還沒入口,問她:“葉大夫,怎么了?”她若說,必定會造成恐慌,病原傳到他地誰也沒那救世的本事。
她若不說,就是要拿全縣的人命去換,保異處安危。
任誰都欲生,又有誰在意他人的死。
想必借著太守的名義,直接將折瘍消滅個干凈。
“無事。
”接著,她走到前方,看著這兩缸熬好的湯藥,看起來好像剛剛做好不久,“劉大人這些湯藥,夠分嗎?”“夠。
”他給自己打了一碗,“我與大家一同飲下,望折瘍就此消散。
”他飲下這碗褐色的湯藥,面不改色,又打了一碗:“這一碗,祭奠染病死去的百姓。
”劉大口將湯藥灑在地上,因為碰撞濺起來的汁液跳到倆人衣服上。
“葉大夫剛剛痛失愛徒,心情不佳,但折瘍不會長存,安平縣也不會就此頹廢下去。
”劉大口說完這句話,葉青臉上波瀾不驚,但縣堂前的眾人紛紛聽從劉大口的話,喝下手中湯藥。
“你是如何得知的?”葉青聲音及輕,視線卻直直投向他。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葉懸玲昨日染了病,今早就死了?”劉大口神情沒什么變化,但在某一刻,她知道他們是非死不可了。
-從東道山下來,劉文就跟在紀厭身后,他招呼著兄弟們一起下山,速度當然比上山時要快。
紀厭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急迫的神情,他只看見葉懸玲昏倒在紀厭懷里。
她的整頭烏發被雨滴淋shi,紀厭就這樣一直將人抱下山,身為領頭人的劉文也不能在旁邊當個廢人,下山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家客棧。
但劉文沒想到山腳的幾家客棧已經住滿了,并無空房。
他明白紀厭在想什么,無非是想先為葉懸玲找個安置之處,再為其找個大夫。
但這山腳下無非是些商鋪客棧,可沒有誰聽說過這旁邊有醫館的。
最后他為兩人駕上馬車,一路往西,疾馳而過空曠的街道。
馬車停在一家醫館,鮮少有醫館會開到深夜,劉文為紀厭打開簾子,紀厭抱著葉懸玲下來時,葉懸玲shi掉的長發和衣物已經干了一些。
但紀厭身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劉文想著應當是紀厭用巾將她擦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