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沉吟了一下,贊同道:“你說的有理。此物價值已過千文,按律,杖七十。”
“不,大人!”趙翠花聽到杖七十,肝膽欲裂,這官府的板子她雖沒見過,但亦有耳聞。
十幾杖他趙大貴都夠嗆能扛,這七十杖下來,還有命活嗎?
“大人,大貴他是民婦家的頂梁柱,不可打啊!七十,會死的,真的他扛不住啊,打死了他民婦該如何過活?”趙翠花語無倫次,涕泗橫流,額頭上全是害怕的冷汗。
“大人,大人,草民愿意賠!”趙大貴嚇得往前爬了兩步,他用力地扇自己巴掌,給何研磕頭。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他知道自己錯了!
“何掌事,我們愿意賠,不能打,饒過我吧。我再也不犯饞了!您的魚,我再也不碰了。我這死嘴,我再也不饞了。”
趙大貴打自己下了狠勁,一下一下的,像是打在王成等人的心上。
眾人都被嚇住了。
那可是七十杖啊!
魚莊的魚,這么金貴嗎?
而王成更是后悔懊惱,怎么這事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兩條魚,還能搭一條人命嗎?
魚不過是畜生,死了就死了,用人命去賠魚的命,簡直聞所未聞!
“大人。”王成壯著膽子開口,“那魚說破天了也就是兩條魚啊,七十杖……”
“太多了吧……”不知道是哪個跪著的低低接了一聲。
“何掌事,你看呢?”張和倒也覺得有道理,再怎么樣也不過是兩條魚而已。
楊凝躲在堂后,對陳安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幾句。
張和注意到了楊凝的舉動,略一思索,將本要扔下的木令放在手上,看著陳安從后堂繞出去,心下有了計較。
陳安從府衙外走了進來,趙翠花和趙大貴一見陳安,連忙又向陳安磕頭。
“陳掌柜,陳掌柜您是好人,求求您替我們求求情吧。”
陳安朝張縣令規矩地行禮,“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大人,我們東家聽聞了此事,吩咐說了,此事要么賠魚,要么賠錢,要么按律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