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逆不道的謀反之語是他能聽的嗎?
陳副將滿眼悲哀,心說陛下要反梁復應這事大將軍知道嗎?
大將軍不會一氣之下和太上皇陛下反目成仇吧?
那到時候他是幫自家陛下遮掩過去,還是插自家將軍兩刀呢?
陳副將眼觀鼻鼻觀心,在角落里思考這個艱難的抉擇。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已經結束擂臺指導的謝蘊走了過來,男人蹙著眉,用手抵住臉頰揉了兩下。
他收尾的時候被阿墨一拳蹭過臉頰,這會兒嘴角有些泛青,邊走邊數落:“臭小子,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下手沒輕沒重的。”
阿墨理直氣壯充耳不聞,回到應青煬身邊的第一件事是給自家小殿下倒了杯茶,隨后就訥訥地站在應青煬身后不挪窩了。
應青煬看得出,阿墨還在腦子里回憶方才和謝蘊的交手,便也沒有打擾他,而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謝大將軍告罪:“阿墨他死腦筋,謝將軍多擔待。”
謝蘊一挑眉,自覺大人有大量,不和阿墨這個臭小子一般見識,“那是自然。”
仗著應青煬當時昏迷不醒沒親耳聽見,絕口不提之前說過的那些戳心窩子的話。
倒顯得他有多大度似的。
邊上的江枕玉抿了口茶,開口刺道:“沒事,阿墨天賦好,估計過不了多久就不需要他擔待了。”
謝蘊惜才,教得并無保留,估計阿墨早晚會有超過謝蘊的那一天。
“喂,說這話有點太早了吧?”
謝大將軍“嘖”了一聲,往常只有他被別人捧著的份,到了曾經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面前,只有他被數落的份。
雖然不中聽,但竟還有幾分懷念。
當他為什么對應青煬這個前朝余孽視而不見?還不是江枕玉如今身上的活人感太重,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謝蘊用牙齒頂了頂臉頰處逐漸腫起來的淤青,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他道:“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說實在的,要是真能打上金陵把姓沈的砍了,我倒是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