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想做她的徒弟嗎……
越爾有些無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只不過這一點你要想好,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我想好了,我要多陪陪師尊。”祝卿安又道:“跟師尊收不收我做徒沒關系,我想待在這里,天天與您作伴。”
祝卿安也不知這么說妥不妥當,一開始,她只是有些難過那個終將到來的死亡,可在她得知師尊不收徒的原因是怕連累別人后,她就有點繃不住了。
她的師尊未免也太好了吧!
為什么這么溫柔的人,最后會落得孤獨終老的地步呢?難道師尊沒想過這個結果嗎,肯定想過的,但是對方不愿意為了自己的私欲,就把別人拉入自己身邊這個危險的可能中。
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結果到來呢?
想來想去,她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越爾并不知道她所思所想,只覺得此話有些歧義,不做徒弟,還要天天作伴,豈不就是道侶?
祝卿安是有這種企圖嗎?
越爾不清楚,也沒法追問,腦子反倒清醒了些,便道:“這事倒也不急,等你傷養好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祝卿安也知此事急不得,便點了點頭。
越爾道:“看你也困了,要不今天就這樣吧?”
祝卿安打了個哈欠,又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明天還有課。”越爾把她扶起帶到床邊,剛要離開,祝卿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時機靈了些:“我送您出門。”
“不用,你睡吧,就幾步遠。”越爾把她按倒蓋上被子,祝卿安本來還有些半推半就的,結果腦袋沾到枕頭,立刻就迷迷糊糊不反抗了。
“師尊,……”她眼睛朦朧著,手指扒著被子露出一個笑來,那個笑甜甜的,眼角卻還殘留著晶瑩的淚痕。
“。”越爾幫她擦掉淚,滅燈。
夜幕下,祝卿安睡得安寧又香甜,越爾立在床頭等了一會,待她睡安穩了,才輕步走出門。
在月色下立了立,越爾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看,祝卿安都是個沒心機的小孩,赤誠,直接,熱切,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隱藏,怎么可能寫出那些意yin的故事,怎么可能懷著不可言說的歹念?
但是——
對方的行為卻又明顯是想與她親近。
邀她深夜相會,詢問她不收徒的原因,又擺明了想陪伴在她身邊,夸獎,祈求,禮貌,這些無一不是打動別人的利器,對方做得很好,在沒有踏出那個房間之前,她完全是被對方的情緒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