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人里,新入門的還要占去幾個,具體數值不清楚,還需要進一步查對,但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
越爾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那天她在外面等祝卿安收拾東西的時候,曾經看到對方從舍監走出來,對方住的的確是朝東的舍監,這也就是說,祝卿安的嫌疑更大了。
她揮手把空中的推論擦掉,心里亂成了一團麻,她不知自己到底還該不該查下去,如果查出來真的是祝卿安,又該怎么辦?
她要和對方當面對質嗎?
她不知道作者寫這些話本的本意是什么,如果只是為了好玩倒沒什么,可如果是有其他的不良企圖,那一旦被人戳破,豈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上?
再說,又怎么確定對的真實想法呢?
想到這之后的嚴重后果,越爾有些猶豫了,她并不想把祝卿安逼到那個份上,對方天資出眾勤奮也足夠,是個值得栽培的苗子,即便有一時的行差踏錯,未必就不能懸崖勒馬。
自己作為師尊,應該做的不是急不可耐地戳破對方的秘密,審判對方一時按捺不住的妄想,退一萬步說。
也許對方真的只是喜歡這個題材,文中的師尊也只是個沒有現實依據的幻想,她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張冠李戴?
況且,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祝卿安。
越爾將自己的心浪壓下,囑咐自己絕不能輕下定論,不管這些話本是不是出自祝卿安的手,她都不能再查下去了,就算查出來,也不能告訴給任何人。
就當……是給對方一個機會吧。
她有意無意端起了師尊的架子,與祝卿安隔開了距離,雖說表面上也沒太大改變,但她覺得,對方應該是能察覺到自己的暗示的。
祝卿安的確察覺到了。
她雖然在感情上很遲鈍,但不代表情商不足,相反,在察言觀色這種事上,因為無數次被現實教導,已經比平常人要高出不少。
她敏銳地察覺到師尊的改變,卻不明白原因,昨晚師尊和她在一起時,還很溫柔很坦誠,甚至說過要收她為徒,可一夜之間,師尊就像變了個人。
師尊不再對她微笑,不再問她自己有什么地方沒講清楚,不再在她端茶的時候親手接過,而是讓她直接放在桌上,自己等一下再喝。
可直到那杯茶冷徹,也沒見她去喝。
她盯著那杯茶,像盯著自己即將被丟棄的未來——師尊是在對她生氣嗎,可是為什么呢?
之前,師尊也莫名生氣過幾次,她那時就沒有找出原因,本著對師尊的了解,她覺得這次,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她的身上。
想了半天,她都沒想出為什么。
于是她更加恭敬,謹言慎行,想著只要過會師尊消氣了,就能恢復平常溫柔的模樣。
但直到今天結束,師尊都沒有消氣。
甚至沒有對她露出一個笑臉。
祝卿安有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