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冷顫:“你不用在我面前扮可憐,這行為就像是拿刀在自己身上割給我看一樣。”
他挺無奈地搖搖頭:“姚夕,我只是無意中感受了一下,你當年被全世界誤會時的痛苦。”
我說我不痛苦,謝君當年休棄之恩,才讓我遇到了這么好的男人。
話說沈欽君已經徹底從名揚解職離開了,現在的執行董事是年逾八十的沈良修老先生。
我笑著說:“你爺爺是不是覺得你太不成氣候了,要把你回爐重造?”
他說:“我本來就是學工科出身的,一點都不適合商斗。要不是我爸突然腦溢血去世,我也不會就這么硬扛著上來。”
“恩,你爺爺有你這么個不肖子孫也真是醉了。你還是去修壓縮機吧。”我咬著檸檬茶的吸管吐槽道。
我還記得沈欽君本科選修的專業是熱力學能動什么的鬼——當時我以為是研究火箭的,后來才知道是研究鍋爐的……
他是被家里逼著在讀研的時候選的維洛卡斯商科學院,畢竟長子長孫總要考慮將來的衣缽傳承。于是就這么跟韓千洛那種狐貍精混在一個洞里,真難為他還能憑著笨鳥先飛的努力年年拿獎學金了。
當年他曾用獎學金幫我買過一支很精致的發夾,說是用來紀念我第一次將長發留到了及腰。
那發夾我到現在都還留著,有時候盤發會用到。不為別的,只因為質量還不錯。
“我不會那么急著去想自己要做什么的,當務之急是先把我媽媽的事弄清楚。”沈欽君嘆了口氣,說:“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到晚年我不可能眼看著她就這么鋃鐺入獄。”
我還記得那天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幕,韓千洛當時被沈老爺子的保鏢揍得一邊吐血一邊義正言辭地對我說——要我找機會勸勸沈欽君,不要再追查他媽媽的案子。
nima我差點忘了今天來找他的目的了!
可我該勸他什么呢?
勸他說,林萍是咎由自取,理應伏法。你就想開點不要再管她了行不?
這話要我怎么說出口呢?
“姚夕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也知道我媽媽的確有罪。”沈欽君看著我說:“但你也有媽媽,你媽媽在牢里待了整整十八年,受了多少苦你比誰的清楚。
我問問你姚夕,如果你當初不是無能為力的八歲女孩。
而是十八歲,或者二十八歲……你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入獄,而明知事有蹊蹺卻無所作為么?”
我沉默,然后搖搖頭。
“我不需要你和韓千洛的幫助,我還沒有廢物到那種地步。姚夕,無論有什么代價,我會親自擔著的。”
后來我們告別了,看著他的背影,起倒是前所未有地如釋重負。
總之林萍的案子貌似要下個月才開審,我故意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貌似已經和我‘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