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羽安終究還是很難立刻改變自己的認知。
他小心翼翼站在花灑下,
感受著從身上緩緩流淌的溫熱水流,連幅度稍大一些的動作都不敢有,生怕不小心碰壞了什么似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拘謹。
他的浴袍是顧淮在他洗澡之前拿進來的,
但等林羽安洗完澡想要去拿時,
才發現浴袍被放得有些太高了。
雖說已經修養了很長時間,但脫臼的手腕和小臂還是在隱隱作痛,
腰側和肋骨上更是有一大片尚未完全散盡的淤青。
那里平常已經沒什么痛感了,可如果伸長率手臂去夠什么東西,還是會疼。
林羽安踮起腳尖,
想要盡量減輕腰腹部受到的拉扯。
然而這個動作對現在的他而言難度略高,還不等碰到浴袍,腳下已經泛起酸疼,沒了力氣,手肘砰一聲悶響,磕在了旁邊的玻璃隔斷上。
不等他有所反應,下一刻,浴室的門便猛地被人拉開了。
那速度,像是門外的人時刻都在注意著門內的動靜一般。
顧淮就那樣突然的闖了進來:“怎么了?”
林羽安被嚇了一跳。
他還沒拿到浴袍,身上沾滿未干的水汽。驟然被這樣直勾勾盯著,瞬間整張臉都憋到通紅,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沒……沒事,就是……沒夠到……”
顧淮淡然冷靜的態度,和林羽安形成了鮮明對比,泰然自若到仿佛做了一件在再常不過的事情,坦坦蕩蕩走到林羽安面前,長臂一展便輕松將浴袍拿下,將林羽安整個裹了起來。
柔軟而溫暖的布料將林羽安整個嚴嚴實實包裹其中,在林羽安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之前,已經被顧淮打橫抱起,走出浴室,放在了柔軟的皮質沙發上。
浴袍領口因為動作而稍稍散開些許,溫暖的布料尚未完全驅散身上的水汽。水珠順著稍長的發梢滴落在鎖骨和脊背上,激起微涼的癢意。
林羽安耳廓有些發紅,不自在地拉了拉領口,將領口合攏,便見顧淮徑自拿出靜音吹風機,便朝林羽安走來。
意識到顧淮想做什么,林羽安怔愣片刻,不由心下大駭,忙道:“我……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