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我,總好過養(yǎng)出一群只會背后使絆子的奴才。”沈南安打斷她,目光直視宋屹,“劉嬤嬤是夫人的陪房,她敢動手腳,未必不是瞧著夫人您的臉色?我斷她的手,是替母親清理門戶,免得她背著您干出更丟人的事,連累夫人的名聲。”
這話像巴掌似的扇在王氏臉上,她確實暗地里縱容過劉嬤嬤給沈南安使絆子,此刻被戳穿,又驚又怒,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沈南安立在廳中,脊背挺得筆直,身上的血漬已被換去,一身月白襦裙襯得她面色冷淡,不見半分懼意:“夫人仁慈,待下人寬厚,可這不代表府里的奴才就能蹬鼻子上臉!今日她敢在飯菜里摻東西,明日是不是就敢在夫人的膳食里做文章”
“摻什么東西!我明明只讓”
廳內(nèi)鴉雀無聲。
南安垂著眸,唇角微勾。
上當了,蠢貨。
王氏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宋祁。
“夠了!”侯爺宋祁坐在上首,眉頭皺成川字,顯然他覺得王氏所舉太過小家子氣,連帶著侯府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
他沉聲道:“云舒剛回府,不懂侯府規(guī)矩,行事是急躁了些,手段過于酷烈,但劉嬤嬤以下犯上,按家法處置也該。即日你便禁足聽雨軒,靜思己過,百花宴前不得出院子。”
沈南安屈膝應(yīng)下:“是。”
宋屹看著南安眼中的鋒芒,心頭的怒火逐漸被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取代。
禁足的日子一晃而過。
百花宴當日,宋玉嬌捧著華服來的時候,沈南安正坐在窗前磨墨。
她瞥了眼那流光溢彩的錦裙,一眼就瞧見裙擺內(nèi)側(cè)被人用細麻線輕輕綴了幾針,看著結(jié)實,實則一扯就破。
這是想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
沈南安放下墨錠,指尖劃過那精致的繡線,笑了笑:“妹妹費心了。”
宋玉嬌笑得甜膩:“姐姐快換上吧,別誤了時辰。”
南安應(yīng)下后,叫翠兒進屋,她才肯離開。
“小姐,這衣服料子真好,您生的漂亮,再穿上這個定能艷壓群芳。”翠兒小心翼翼地撫著面料。
“不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