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眼,平平看向她:“姑娘年紀比我小,如何能喊姐姐?”
流箏一怔:“你倒是……”
她心中忽然覺得一陣怪異,卻沒多說什么,飲下他遞來的酒。
流箏指尖微微摩挲著酒杯,問:“你當初是因何來到芳悅閣的?”
男人垂下眼:“妹妹重病,不得不從。”
流箏心想這酒的滋味倒是不錯,于是又飲下一杯,唇邊沾了些液體,她正要抬手,卻被人搶先一步,男人已經抬手抹去,溫熱的觸覺襲來,流箏心頭幾不可察涌現反感。
她面色依舊平靜,吐字卻冷淡:“離我遠一些。”
男人收回手的動作一頓,好半晌,才垂下眼眸,漆黑的眸底窺不見半分情緒,低聲道:“抱歉。”
流箏心中更加怪異,有什么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
流箏放下酒杯,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不行。
她無法容忍所有男人靠近。
……
謝修珩冷淡地盯著眼前人,見他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唉聲嘆氣,一臉愁相。
陸疏嶼醉意上頭,手臂撐在桌案上,眉宇凝著愁緒:“老人家常說,女人心海底針,本殿之前還不贊同這句話,現下卻不得不贊同。”
他又是一杯酒下肚:“你說,女孩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為什么那么喜歡口是心非?”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謝修珩定然懶得搭理她,然而此刻,他卻跟著一起擰眉:“孤也不知。”
陸疏嶼一揮手,踉踉蹌蹌站起身,瞪著他:“你是太子,你可是太子殿下,怎會不知?”
謝修珩冷淡睨他:“孤又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他略微煩躁地擰眉,“有時候,孤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看上去,明明不像是對他無情的模樣,為什么在聽見他表明心意后又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陸疏嶼腦子清醒了些許,聽見他這話,察覺到什么,抬了抬眼,“你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
謝修珩反問道:“那你呢?”
陸疏嶼身子向后靠,涼涼諷刺一笑:“本殿為情所困,不行?倒是你,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你又為何與我一起借酒澆愁啊?你澆的是什么愁?”
謝修珩瞇了瞇眼:“她便是你尋找多年的人?你找到她了?”
陸疏嶼仰頭,手臂搭在扶手上,半晌,苦笑一聲:“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欣喜。”
他咬緊牙關,下顎繃得緊緊的,“她說的話,可真讓人心疼啊,本殿以為她當年的不辭而別已經夠讓人心寒了,沒想到多年后再見她,她傷人的本事不退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