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我、我這一生也就這樣罷了,
但是,
咳、咳,
流箏姑娘救了我?!?/p>
“姑娘……已經為了做了許多了,
這不怪你,
只怪我自己不小心,
叫別人下了毒?!?/p>
不小心。
流箏全身發寒。
哪里是她不小心?
若是有心人存心要她死,
鐘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怎么可能躲得過?
是誰呢?
還會有誰?
鐘月痛苦之中仿佛感受到了流箏的顫抖,
強自輕松似的一笑:“阿箏姑娘,真的多謝你,我真希望,下輩子你能做我的姐姐?!?/p>
流箏垂眸,嗓音微?。骸澳愕母改改??你還有他們,想想他們,不要睡?!?/p>
鐘月聽到了這句話,扯了唇笑笑,“以后,我只愿他們能夠平安安康……”
其他的,她求不了了。
“阿箏姑娘,對不起……”
自流箏救下她,她給她帶來了這么多麻煩,傷害了她這么多次。
她無從彌補。
就這樣吧,下輩子若能還愿,她再好好報答她。
鐘月累極了,也痛極了,眼皮漸漸垂下,最后輕輕掃過流箏手中拿著的銀簪。
多好看的簪子啊。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大街上,流箏將這簪子插入她的頭發中那一刻,她很少笑,那次眼底卻有少見的笑意與溫情。
她說,女子的簪子是不能輕易取下的,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將它踩進泥土。
她說,你該站在枝頭,似這朵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