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疏嶼:“……”
男人卻兀自低下頭,看著杯盞中微微蕩漾的漣漪,眼底漫上一抹笑意。
方才那姑娘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
門外傳來腳步聲,房門被推開,流箏若無其事收回視線。
鐘月的面容好似與先前一般無二,然而流箏的視線卻在她眼角停頓幾分。
她重新坐下來,侍女照舊安靜垂頭立在她身旁,小廝跟在后面,將噴香的飯菜端到幾人面前。
鐘月面上揚起笑意,重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她提起竹筷:“阿箏姑娘也久等了吧,飯菜都上來了,快些嘗嘗。”
流箏掃了眼桌上的飯菜茶酒,又看向鐘月,抬手去拿竹筷。
鐘月卻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與她的手交握一瞬,又很快分開。
她面色輕松沖她一笑:“阿箏姑娘,今日你是客,我來布菜,不勞煩你。”
一旁站著的侍女瞥見這一幕,又無所察覺地收回視線。
流箏眼睫微動,默不作聲拿起竹筷嘗了幾口碗中的飯菜。
鐘月一直看著她的動作,見此笑了笑:“阿箏姑娘覺得口味如何?”
“尚可。”
“那姑娘便多吃一些,只怕以后來此的機會便不多了。”
侍女眼眸閃爍,余光瞥了鐘月一眼。
鐘月仿佛絲毫不覺自己所言有何不對勁,抬手觸上酒杯,卻沒有立刻拿起,而是問:“阿箏姑娘近些日子過得可還好?”
流箏聞言漫不經(jīng)心回道:“尚可,你呢?”
鐘月一笑:“想來,像阿箏姑娘這樣的人,應當是活得自由瀟灑的,至于我……和從前一樣,但我已經(jīng)覺得很不錯了。”
她看向流箏的眼底流露出殷羨之意:“其實我很羨慕阿箏姑娘,這樣瀟灑自由,人生應當是肆意歡暢的,但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的日子,皆是身不由己。”
流箏手中動作一頓:“鐘月姑娘,你在羨慕旁人的同時,是否想過,自己身上也有令旁人羨慕的東西?正如你方才所言,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生活皆身不由己,那么你又怎知,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始終相信,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選擇任何你想擁有的生活。”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禁錮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