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面露驚喜,用力一點頭。
她的阿姐,真有本事啊。
此次事后,沈執柔并沒有再向晏元昭表示過反對,一切按計劃進行。期間又有一事發生,讓阿棠和晏元昭始料不及。
靜貞在城外的莊子待了一段時間,忽有一日避開下人,留書一封,悄悄走了。她獨自離開,并未帶上兒子。
信寫得簡短,只有寥寥幾句,說她欲追隨裴簡而去,阿謙如何,一切由命。
阿謙不知母親已舍棄他,每日問下人,母親去了哪里,為何還未回來。
消息傳來,阿棠落了眼淚。
后來晏元昭將此事告知沈宣,沈宣當場暈厥倒地,醒來后哭泣甚久,鄭重提出,他想收養阿謙,請晏大人幫忙。
晏元昭反復思量,將阿謙送到沈宣那里,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沈家與裴家素無來往,沈宣為人低調,官位不高,膝下孩子又多,阿謙過去很安全,不會被人懷疑身份。沈宣愧對靜貞,更會盡他所能地對阿謙好。
只是想到沈宣的懦弱性子,晏元昭沒有立即答應,反問沈宣如果他父親反對該怎么辦。
沈宣說他一定會讓父親同意。
那是阿棠第一次見沈宣說話的語氣如此堅定。
懦弱久了的人,也能勇敢一回嗎?
又過了一段日子,沈宣真的派人把阿謙接走了。晏元昭和阿棠提起此事時,說沈宣被父親請了家法,打了一百杖,以此換來了阿謙。
“他要是早這么硬氣,靜貞何須受這么多苦”阿棠怔怔道。
晏元昭凝目不語,抱緊了阿棠。
那天剛好是裴簡死后百日。
諸事匆匆過去,轉眼即是新年。
陸子堯從東都回來,小住公主府。他心明眼亮,漸漸發覺阿棠和晏元昭的‘病夫人’的事有貓膩,長公主又幾次不慎說漏了嘴,最后便是最能扯謊的阿棠也在他面前圓不過去了,索性把當初假扮沈娘子嫁給晏元昭的事和盤托出。
饒是陸子堯見多識廣,也為這個離奇的故事咋舌不已,反應過來后開始找晏元昭算賬。
“臭小子,在慶州騙了我這么久,你好意思!”
“并非有意欺瞞先生,只是迫不得已”
阿棠笑道:“陸先生,他就是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說。您別怪他!”
“嗯?你還護上了?”陸子堯瞪她,“騙老夫的不也有你一個,你那詞兒一套套的,什么和他正頭夫人云泥之別,睜眼說瞎話,凈看我老人家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