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貴妃驚恐道,“阿簡,你快告訴姑母,你說的都是假的!”
“我也很想這些都是假的!”裴簡嘲諷地笑,“可我的話字字屬實,您的親兄長,大周的大將軍,被陛下親手殘害,您與他十年不能相見,全都要怨陛下。恐怕他知道父親身亡,還感到高興呢。”
貴妃一陣脫力,口中喃喃:“我不信,我不信,陛下不會這么狠”
“姑母,您不信也得信!”裴簡眼里閃爍著火熱的光芒,“我的計劃馬上就可以實施了。誘使太子逼宮,逼狗皇帝退位,令他父子自相殘殺。然后我再帶兵剿滅太子,坐收漁翁之利。中宮空置,您位份最高,狗皇帝死后,您就是太后。到時由您下詔,立小皇子為帝,我為攝政,將父親死亡真相昭告天下,效漢魏故事,令小皇帝禪位于我。大周的天下,就是裴家的了!”
“你你!”裴貴妃身子搖搖欲墜,勉強借由侍女的手穩住,急喘出聲,“絕不可以這樣做,這是造反,是要滿門抄斬的啊!”
“敗了是造反,成了就是天命所歸。”裴簡斬釘截鐵。
“不會成的,阿簡,你收手,今天這些話我就當沒聽到。你答應我!”裴貴妃顧不上身體孱弱,伸手去拽裴簡的衣袖。
侍女趕忙去扶裴貴妃,擔憂道:“娘娘,您還病著,小心身子啊。”
裴簡道:“姑母不必這么著急,此事一定能成。實話和您說,這些年,全侯府都在謀劃此事,長兄、二兄、叔父也就只有您蒙在鼓里了。萬事俱備,東風已喚,您只消穩穩坐在宮中,等著裴家勝利就好。”
“全侯府怎么會這樣,你們為什么瞞著我”裴貴妃落了淚,“這種事不能做,不能做啊!”
“這樣的話,父親受的苦如何來報?我像狗一樣夾起尾巴做人的十年誰來還?”裴簡紅了眼睛,又擲下一句,“姑母你入宮多年始終無親生子,您就不恨嗎?”
裴貴妃一怔。
“我們的皇帝陛下可是很怕您生下皇子。”裴簡意有所指。
裴貴妃心慌意亂,什么也不敢想,只泣著聲求裴簡收手。
裴簡沉著臉,“姑母,您別再勸我。事已至此,早已收不了手,我別無選擇。我希望您最近幾天能安安靜靜待在宮里,把身子養好,不要去見皇帝,不然讓他看出端倪的話,裴家連反都不用反,就要全家下去見父親了。”
裴貴妃掙開侍女的手,雙膝往地上一磕,哀聲道:“阿簡,姑母求求你,別動手。你什么都不做,裴家上下還能活,你一旦動了手,后果難料啊聽我的,忘了這些恩恩怨怨,你的外室不是給你生了個兒子嗎,你不為他考慮考慮嗎?”
“當然,所以我要把天下送給他。”裴簡看著侍女,“青箏,好好照顧娘娘,別讓她亂說話。”
“是。”青箏細聲道,再次去扶貴妃。
這一回,裴貴妃怎么也掙不開她的手。青箏好似生了兩條鐵臂,遠非平日里貴妃熟悉的柔弱侍婢樣子。
裴貴妃震驚地看她,“青箏,你聽阿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