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自嘲般笑笑,沒說話。
云岫一陣沉默,撫著馬耳,忽問:“你怎么認出的我?”
“我認出了你的手,我給你看過手相,你忘了?”
待在沈府的漫長光景里,主仆兩人找了不少打發時間的事來做。阿棠曾把著她手,賣弄過自己的相命知識,雖然她分析的命理,云岫半個字都不信。
或許是她提及的過往情分讓云岫稍有動容,她沉吟片刻,“我可以幫你逃跑。”
“真的?”阿棠搓衣的手一頓,慢慢道,“你能怎么幫我,你只有一個人,他有那么多侍衛。”
云岫只道:“你先保證,絕不可把你見過我的事告訴晏元昭。”
阿棠立刻答應,“沒問題。”
云岫眸光閃爍,并不是很信服。
阿棠咬牙,“我發誓,我要是告訴他,我就不得好死。”
“好。”
“你打算如何幫我?需要我怎么配合?”
云岫仍是不多言的風格,“明天路上我會帶人行動,剛好可以給你創造逃跑的機會,抓住機會搶匹馬,能跑多遠跑多遠,找個地方躲起來,晏元昭的人若追你,有我的人攔著。”
“行動”阿棠敏銳地抓住字眼,“是什么行動,能和我說嗎?”
“無可奉告。”
說完,云岫轉過身,最后看了她一眼,步履平穩地走出后院,絲毫不避秋明。
而秋明也不出意外地,沒有識破她的偽裝。
阿棠回到樓上,推開房門。屋里幾盞銅燭臺都亮著,晏元昭坐在柔和的燭光里,周身冷玉一般的氣質好似也溫暖許多。她剛跨過門檻,他便抬頭看她,像是專門在等她。
只是說出的話毫不中聽。
“洗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你又想逃跑了。”晏元昭淡淡開口。
“外頭冷,水也涼,我才洗得慢了些。千真萬確,我不敢逃的,我還想活命呢。”阿棠解釋道。
晏元昭輕輕地哼了聲,不再看她。
阿棠想了想,走到他跟前,求懇似的,“晏大人,你能不能給我句準話,如果我這一路安分聽話,幫你辦事,可以不去大理寺嗎?”
晏元昭笑了笑,對上她期驥的眼神,“如果我說不能,你待如何?”
“我”阿棠艱難擠出笑容,“我只好給你磕一百個一千個頭,求你放過我了。”
飛鷹道一名黑衣人的刀直直刺入晏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