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太子服順得和只小貓似的。
“因為您會對我心軟,太子殿下不會。”沈宜棠委屈道,“而且我不想他欺負您。”
“那你就讓他欺負你?”
沈宜棠沒吱聲。
晏元昭意識到自己失言,沈宜棠再膽大,畢竟也只是個官宦家的小女郎,怎敢違抗太子命令。
“您剛才那么對太子,真的沒關系嗎?”沈宜棠幽幽發問。
“圣上最近幾次敲打他,他不敢對我做什么,不然就是挾私報復,麻煩更大。他現在只能拿勢壓人,在言語上占點兒便宜。”
更何況,太子應當知道李綬那本記錄儲君收受大臣賄賂的賬本在他手里。投鼠忌器,趙騫再是懷恨在心,也不敢有大動作。
沈宜棠道:“晏大人謙虛了,他不僅沒能在言語上討到您半分便宜,手還被打紅了,一國儲君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擱。”
“你倒給他說上話了。”
晏元昭負手朝前走幾步,庭中綠樹稀稀拉拉掛著早熟的小果子,半粉半緋,像桃又像杏。
他信手摘下一枚,對呆站在原地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沈宜棠聽話地跑過來。
“伸手。”
她茫然地攤開右手,手心細白,仔細看能發現薄繭存在過的痕跡。估計是刺繡或者練字造成的,晏元昭想,她也有蕙質蘭心的一面。
晏元昭把果子放她手里,“給你了。”
沈宜棠不明所以,用手帕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嚼了兩口,又酸又澀。
“好苦,”她囫圇吃完,小臉皺皺巴巴的,“這又是晏大人給我的懲罰嗎?”
晏元昭眼里笑意一閃而過,“我可沒叫你吃。”
嘗到苦味還要全吃掉,她是不是傻?
沈宜棠懊喪,“我不該吃的,除了那條您給我又拿回去的帕子,這個苦果子是您唯一贈我的東西,我得帶回府供起來,怎么就吞下肚了呀。”
晏元昭又摘下一枚給她,“拿回去供吧。”
早夏的熏風溫柔拂過,低垂的柳枝搖曳到廊下,攪亂一地浮光碎影。女郎合攏手心,杏眼里漾著燦燦清波,看著高自己一頭的郎君。
“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