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這個“她”從蕭敘延的口中說出來指的自然是顧染月。

寧長纓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受到的凌辱，想起那日顧染月在京城被人撕扯的樣子。

為質(zhì)的三年，顧染月一開始難以馴服，她的兄長還曾說若是顧染月生長在西塞，定然會受西塞歡迎。

后來，顧染月的傲骨被打斷，她成了必須輾轉(zhuǎn)在男人身下才能活著的人。

原來……蕭敘延竟然愛她愛到這個地步，連女子的清白都不在乎了。

“呵呵……顧染月……顧染月，每一次都是她。”

“你不知道她被很多男人睡過嗎？她是不干凈的奴隸，她的肚子里裝過多少男人的孩子，你知道嗎？！”

“她在埋葬著萬千楚國冤魂的麓臺上跳舞，為那些將軍敬酒，脫光了給畫師看著作畫！”

“蕭敘延，你就偏要愛這么一個下賤的女人嗎？！”

寧長纓眼睛通紅，厲聲的質(zhì)問落在蕭敘延心里，激起一片漣漪。

一年前，蕭敘延或許會因為她這些話大發(fā)雷霆，可是現(xiàn)在他不會了。

他越是因她的話失控，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嗤笑一聲，他抬手，銀光閃過手筋挑斷。

“施虐者有什么資格說她臟？你既然這么看不起她，那就送你體會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

“畢竟，你機關(guān)算計，能引來狼群能在我眼皮子低下把那張畫貼得滿城都是。”

“你也應(yīng)該算得到自己的命吧？”

蕭敘延的反應(yīng)實在是太冷靜，寧長纓聽著他的話，止不住地身體發(fā)顫。

“那些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她看著此刻臉上還帶著微笑的那張臉，此刻竟然從心底升起來一股害怕的感覺。

手上的疼痛入骨，刀割破血肉的聲音又很快傳來。

她克制不住地慘叫，臉色殘敗。

鮮血濺在蕭敘延俊美的側(cè)臉上，帶著嗜血殘忍的感覺。

他伸手抹去，在離開時給了她答案。

“在你提及鴛鴦玉的事之后。”

他的聲音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感，竟是一時一刻也不曾被她捂熱過。

寧長纓蜷縮在沾滿鮮血的稻草上，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沖動。

可是，她又想起她的父汗，想起西塞的遼闊草原，就算是死，她也想落葉歸根。

她這般想著，隨著血液的流逝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