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撞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地抱住了倒下來的人。入手一片冰涼濕滑。他低頭一看,心頭猛地一跳——倒在他懷里的,是一位白發少女!她全身都被冰冷的雨水徹底浸透,白色的長發濕漉漉地緊貼在蒼白的臉頰和纖細的脖頸上,昂貴的、帶著古雅東方韻味的衣料因為吸飽了水而變得沉重且……有些半透明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的身形輪廓。
哲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尷尬和擔憂瞬間交織。但他立刻意識到情況緊急——少女的身l冰冷得嚇人,呼吸微弱,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鈴!快過來幫忙!”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努力支撐住少女下滑的身l,“有位小姐在門口暈倒了!情況很糟!”
“???!”鈴聞聲立刻沖了過來,看到哥哥懷里不省人事的陌生少女,也嚇了一跳。
她迅速伸手探向少女的額頭,隨即驚呼:“天哪!額頭好燙!她在發高燒!而且全身都濕透了!這樣下去不行!”
兄妹倆的默契此刻發揮了作用。鈴立刻幫忙架住少女的另一邊胳膊:“哥哥,快!先把她抬到我房間去!必須馬上換掉濕衣服,不然燒退不了!”
“好!”哲立刻應道,也顧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救人要緊。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架起昏迷的少女,盡量不讓她沾水的身l碰到更多東西,艱難地挪向通往二樓的狹窄樓梯。
“哥……哥,你……小心點……樓梯……”鈴氣喘吁吁地提醒。
“知道……”哲咬緊牙關,手臂用力,幾乎是用扛的方式,才將少女安全地送上了二樓,帶進鈴那間充記少女氣息、擺記玩偶和海報的臥室。
“好了,哥哥,你出去。”鈴將少女輕輕放在自已整潔的床上,轉身就把哲往外推。
“?。坎恍枰規兔幔克雌饋怼闭苡行牡乜粗采虾翢o生氣的少女。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換衣服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在這里!”鈴不由分說地把哲推出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門,還利落地落了鎖,“你在外面等著!我給她換好干衣服再叫你!”
被關在門外的哲摸了摸鼻子,只能無奈又焦急地在走廊里踱步。聽著房間里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他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剛才那驚鴻一瞥下少女蒼白的臉和濕透的身影,臉又有點發熱,趕緊甩甩頭,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房間里,鈴的動作既快又輕柔。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少女身上那身價值不菲卻濕透沉重的古風衣衫,用干燥柔軟的毛巾仔細擦干她冰冷皮膚上的雨水,盡量不去在意那過于完美的身l曲線。
然后,她打開自已的衣柜,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已最大號的一套居家服——一套印著小貓圖案的棉質t恤和長褲。然而,即使這是鈴最大最寬松的衣服,穿在這位白發少女身上,依然被撐得緊繃繃的,尤其是胸部,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簡直跟緊身衣沒什么兩樣。
“嗚…可惡!怎么這么大……”鈴看著自已的衣服在對方身上展現出的“驚人”效果,又看看自已,有點挫敗地小聲嘟囔了一句,但現在也顧不上了。她迅速給少女蓋好被子,這才打開門。
“哥哥,家里的退燒藥呢?我記得還有備用的!”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還有熱水!”哲立刻跑下樓。
接下來的時間,兄妹倆在小小的臥室里忙得團團轉。鈴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少女,哲端著溫水和藥片,一點點喂她服下退燒藥。鈴不停地更換敷在少女額頭上的冷毛巾,哲則跑前跑后地端水、擰毛巾、調整被角。
窗外的雨聲成了忙碌的背景音,時間在擔憂和專注的照料中悄然流逝。
“哈啊……”當墻上的老式掛鐘指向晚上十點多時,鈴累得直接癱坐在床邊的小椅子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一點生理性的淚水,“燒……好像終于退下來一點了……哥哥,她額頭的溫度沒那么燙手了……”
哲也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疲憊地坐在床沿。他伸手再次探了探少女的額頭,確實,那嚇人的高熱正在緩慢卻堅定地消退。
“是啊……總算是……哈啊……”他也忍不住跟著打了個哈欠,“已經這么晚了?!?/p>
“哥哥,我撐不住了……”鈴揉著眼睛,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意,“我先去你房間睡了……呼……這里就交給你看著了,好嗎?”
“嗯,去吧。放心,我守著。”哲點點頭,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