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模樣,顧淮州莫名心煩,他伸手勾著江雨枝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
看到她破碎的眼神,顧淮州的手突然燙了起來,他匆匆放開。
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只標(biāo)本里的黑色蝴蝶來。
顧淮州嘆了口氣,沒再看她,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照了鏡子,臉上不嚴重,就兩道淺淺的劃痕,應(yīng)該是被指甲劃的。
等會兒上點藥,明天應(yīng)該就消了。
明天還得去公司,不能頂著一張破相的臉去。
給浴缸里放好水,他又返回臥室。
一眼就江雨枝還在原地站著。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走過去把她抱起來。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爬滿了淚痕。
顧淮州的聲音帶著冷,“哭什么?”
江雨枝環(huán)著他的脖子,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她不敢低頭去看。
慌亂中,正好撞上了他的視線。
兩相對視,江雨枝的腦海中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
好在理智還在,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偏過頭沒去看他。
“沒什么。”
顧淮州的眼神緊緊鎖著她,“沒什么,那你還哭?”
江雨枝不說話了。
房間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顧淮州煩透了她的要說不說,總是神神秘秘的,把自己藏起來。
讓他去猜。
把江雨枝放到洗手臺上坐下,他冷著臉又出去了。
過了幾分鐘,再進來的時候手里穿著江雨枝的換洗內(nèi)衣。
江雨枝幾乎是在他進來的一瞬間就條件反射,抬頭看向他。
燈光下,她的表情愣愣的,有點呆。
顧淮州的心被撞了一下。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多年前第一次見面時,站在江家大廳里那個穿著淺藍色牛仔衣,扎著馬尾的女孩。
那時她剛被阿琰從青城接回來,整個人瘦瘦小小,看人的目光總是怯怯的,宛如受了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