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條件,”虞扶音按住他的肩膀,“不能讓父親知道,明面上該溫的書一樣不能落,不能讓他看出你荒廢學業。至于習武,我會想辦法給你找個可靠的武師傅。”
“我就能教三公子啊!”阿梨端著茶盤走進來,聽了一耳朵,便毛遂自薦上了,“前幾日那個玄甲軍的圓臉將軍,還不是被我撓了臉!”
虞扶音瞪了她一眼:“就你那點功夫,若不是方小將軍讓著你,你早被打趴下了,還敢說!”
阿梨吐了吐舌頭。
她原是城西武館館主的女兒,有家傳功夫。
七歲的時候,父親比武時失手打傷一個小官的兒子,惹下大禍,武館被封,男丁被斬,女眷沒入官奴。
虞扶音的母親心善,在官府發賣時把她買回府,成了虞扶音的貼身丫鬟。
虞持岳眼珠一轉:“阿姐,不用找別人,明遠哥就能教我。父親總夸他文武雙全,讓他教我,就算父親知道了,也不會太生氣。”
虞扶音腦海里浮現了一個模糊的面孔。
如今的京兆尹,裴洺,字明遠。
他出身寒門,曾受教于父親門下,為人剛正,確實是個好人選。
虞扶音思忖了一下,對阿岳道:“這事你別管,我自有打算。你若是下個月的書院歲試能考到中等上,我就答應給你請武師傅。”
“說話算數!”虞持岳馬上乖乖回到坐到書案前溫書。
虞扶音則帶著阿梨回到幽篁居,一進院就愣住了。
院子里堆著幾個紅木大箱和錦盒,里面是赤金頭面、珍珠簪環、翡翠鐲子,還有血燕、阿膠等補品。
宋嬤嬤正指揮小丫頭搬東西,見她回來忙上前道:“這些是大夫人派人送來的,說是給姑娘的賠禮,還說以后廚房每日會給姑娘送血燕來。”
虞扶音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碗煮好的血燕上,那暗紅色越看,越像汩汩流動的鮮血。
她胃里一陣翻騰,險些要吐,阿梨和宋嬤嬤扶她進了內屋。
“阿梨,”虞扶音吩咐道,“從今天起,大房送來的吃食、衣物、香料,一律不許用。仔細檢查,有異樣立刻報我。”
阿梨應聲:“是,姑娘。”
她轉向宋嬤嬤:“嬤嬤,你想辦法在大房那邊安插一兩個耳目,不用做別的,只要把看到聽到的及時傳回來就行。”
宋嬤嬤點頭:“姑娘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