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誰呀?”突然一道突兀的女聲,從屋子的地板上緩緩飄上來。
牛礫一下子蹦起三丈高,“兄弟們,快跑!青天白日里鬧女鬼了!”牛礫這廂已闖出了十步遠,倒是勇敢點的青禾找著聲源,呆了半響,又一下給牛礫叫回來了。
“牛兄,快回來!”“鬧鬼啊!我瘋了才回去!”“不是在找叛徒么?牛兄在找的那位叛徒,可就在這兒呢。
”青禾說這話時,仍是蹲著的。
他瞧著躺在地上的緲映雪,緲映雪也眨巴著眼睛看他,似乎在辨認他是誰。
“那叛徒在哪?我定要打得他——”牛礫過來時,緲映雪看著他,竟然笑了一下。
剛剛尚在喊打喊殺的牛礫,瞧見她如此,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
“這叛徒,應當是有苦衷的。
大家先別動手,我先問問他的苦衷。
”“刑部二品。
”看來,她對這個印象頗深。
而且,這個似乎很戳她的笑點。
她剛說完,便又笑個不停。
只是她笑起來,并沒有那般夸張,反倒讓她更顯明媚。
“我們雪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牛礫腦子似是不轉了,他感覺自己說的話,都不過腦子了。
“我們雪兄,是最有義氣的人!長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背叛我們呢!當時一定是腳崴了、鬼上身了、被那道士勾魂了!”他一下子給緲映雪找好了所有解釋,把臺階鋪好,又快速冰釋前嫌,一口一口叫著“雪兄”。
“我們雪兄怎么能躺在這里呢?快快起來!”牛礫和青禾一人扛著她的一邊肩膀,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青禾突覺不對勁,道:“我們今日來得早,這屋子照例來說,沒來過多少人。
雪兄瞧著像是被人打暈在此,莫非是那人打的?”緲映雪只顧著摸自己的后腦勺,剛剛直挺挺摔下去的時候,摔了老大個包。
她喝酒不上臉,也不是酒后話多的人。
加上白琰出了名的,愛在這借酒澆愁,所以這屋子有酒氣,才正常。
諸多因素下,這群人竟沒一個發現她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
“既然雪兄在這,我們今日便在這聊聊計劃吧。
雪兄,你怎么想?”“整蠱夫子算好什么好漢英雄!”緲映雪一被叫“雪兄”,立馬開始坐得四仰八叉,學著話本里的梁山好漢,拍著胸脯叫道:“我們去打劫東宮吧!以后我即位當了東宮之主,就封你們當一二把手!”牛礫拍著她大笑道:“雪兄又在說笑了。
不過我確實想起,我們還有一個叛徒要收拾。
我聽說,有人已在國子監碰到那位叛徒了!”青禾聽了后,倒是疑惑道:“那人好像是雪兄的書童。
”牛礫道:“我都說雪兄是被威脅了、陷害了!有人都瞧見那人,坐著東宮的轎攆,帶著太子妃的胞妹,進的國子監!簡直走后門到無法無天了!我們雪兄一個平頭老百姓,怎么可能有這號大人物當書童。
”緲映雪一聽要收拾耿霖河,簡直還想再喝三大碗。
當下直覺一陣快意直沖心頭!青禾還顧念著他們的書童關系,問緲映雪道:“你那書童——”沒想到緲映雪一臉大仇即將得報的表情,滿是興奮地道:“我早就想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