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琰這才站起來,對季燁之道:“原來今日里傳得沸沸揚揚,要到訪國子監的貴客是你。
我們季大道人,終于是膩了蓬萊仙山、聞道樓觀,趕著熱鬧來瞧我們這些酒囊飯袋、蛆泥□□。
”季燁之不在意他語調里的冷嘲熱諷,甚至一反常態地催促道:“煩請快快帶路。
”“雪兄,你那書童有點姿色啊!可有婚配,牛兄我有個妹妹,就喜歡這種開朗陽光的。
”牛礫和緲映雪大聲密謀著。
開朗陽光?她回頭看了人群中指揮的耿霖河,這人笑得分外燦爛,像是對自己在做的壞事,十分滿意。
若是忽略他的事,可能要真以為他是熱心幫助百姓的開朗小伙。
實則,不過是一個一肚子壞水的狡詐陰暗,隨時能出賣身邊人的狼子野心。
而且還有點孩子氣!哪個行伍將軍,會參與這種整老師的小孩子惡作劇啊?!她這廂滿腹吐槽,卻沒注意到耿霖河突然回頭,看著她。
遭了!牛礫的聲音太大了,耿霖河肯定聽到了。
不過她害怕什么!她可什么也沒說。
都是牛礫一個人說的。
而今天已經被安排過一次“相親”的耿霖河,再度聽到這種話,嘴角笑得更開了,眼神里卻是詭異的深邃。
緲映雪上一次看到耿霖河這樣的表情,還是食肆那天,一直保護著她的耿霖河,突然伸出手把她推了出去。
暗覺不好的緲映雪剛要遛,卻又忘了耿霖河的身法有多快了。
哪怕跨了大半個房間,他抓她的領子,簡直就像探囊取物,似乎只有一息之間,他已至她身旁,狠狠地按著她肩膀上的衣領。
真煩人!每次都抓那里!“牛公子不必麻煩了。
雪公子離不開我,一定不會讓我娶別人的。
雪公子,你說對不對?”緲映雪看天看地,裝耳聾。
“啊!”她驚呼出聲,咬牙切齒地說:“你!說!得!對!”要死!這混蛋暗地里下死手掐她肩膀!下次要是再遇到他,她要穿話本里那處處帶尖刺的衣服!“公子,跟牛公子好好說說。
說你離不開我,說你不會把我讓給別人,說你這輩子都跟我綁在一起。
”耿霖河的手快把她的肩膀掐斷了,但她死死咬著唇。
那些綠袍儒生已經在叫耿霖河了,他們說去探查情況的小隊回來了,讓耿霖河過去聊聊。
他們叫了很久,牛礫倒是先過去了。
長久的沉默里,緲映雪才開口道:“他們叫你過去。
”耿霖河冷呵一聲,卻還是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