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映雪被他拉進身前的一瞬,她便感覺一股涼意爬上手腕。
分明他的手心是熱的,熱得屢次把她的皮膚灼傷。
為何這次,卻如此冰涼透骨。
等季燁之站定后,他主動地往后退了數步。
而緲映雪手腕上的那股涼意,卻始終未退。
原來是一只玉鐲子。
緲映雪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自言自語道:“來這一趟,差點害了性命,就只為了送我玉鐲子嗎?”“鐲子是來的時候,在店鋪偶爾看見。
本不打算買,但店主說了一句話。
”“那店主說什么?”“他說,若是這鐲子是”他話到嘴邊,卻突然頓住了。
緲映雪還睜著大眼睛,等著他繼續說。
“下次再說給殿下聽。
”生硬地用下一次當做借口,他看著緲映雪有些生氣的樣子,問道:“殿下在那食肆里等我許久,可有遇到什么危險?”她不愿說自己遭遇的危險,她一直以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只是道:“季燁之,你下次不能離開那么久了。
”這代表著事情已經翻篇了,大家都不必再提。
若是換了個人,也許聽到她這么說后,便會順著她的話,不再想什么。
可季燁之太了解她了。
他只要瞧見她低垂的眼簾,便知道她一定受了委屈。
他買手鐲,是因為那攤主說,若是給娘子賠罪,此物最宜。
并非娘子,但確實是賠罪。
他分明卜過那么回,每卦都說兇險。
哪怕在李二狗的當鋪里,卦相也只是堪堪半吉半兇。
但他依然賭了,甚至忍到最后關頭,都沒有回那食肆。
因為她的姻緣卦里,每卦都是大吉。
“殿下白日里很害怕嗎?殿下命好,遇難總會逢兇化吉。
”“你算過我的命?我是怎么樣的命?能長命百歲、子孫滿堂嗎?”屋里計時的鐘漏,一點點滴答而下。
而他長久靜默著,未回答這個問題。